苏钰眼珠一转,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便走了回来,看着笑意浓浓的商歧,说:“先生大才,确有其事。”
“昨夜我大致翻了最近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命案、卷宗、文书,发现最近死于非命的特别多,都是非富即贵。包括上任蓝田县令和县尉,晋阳梅家,半个月前,还有在秦岭北麓来蓝田县的路上,洛阳陈家被截杀。除此之外,还有关中三位家族的理事人。”
“所以,苏堂尊觉得他们都是因为被劫财?”
商歧出声,接着苏钰的话说下去。
苏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一开始我是觉得他们都是因为劫财被杀,但是我后来又否定了。”
“哦?为什么?”
商歧明知故问,装作一脸疑惑地看着苏钰。苏钰知道这个商歧在考验自己,所以自己的回答也是有可能博取商歧的好感,于是认真答道。
“首先,如果真的是劫财,他们没必要去杀县令,大齐杀官等于造反。他们既然是为了劫财,就没必要去杀官,引起朝廷大军的围剿,反而人财两空。而后,如果真的是为了劫财的话,也没必要直接杀了,可以绑票勒索,拿到的钱就远比这些多的多。”
苏钰一顿,有些犹豫,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事关案件机密,是不能说的。但是苏钰想了想,还是想赌一把,于是给梁子衡使了一个眼神。梁子衡立马会意,装作懒散地走了出去,其实是要出去戒备了,以防止有人偷听。
“最后!我们在梅家府邸下面发现了金库,里面藏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外面被洗劫的都是蝇头小利,所以我怀疑这些人就是想瞒天过海,混肴视听。用这些表面的东西,伪装他们是一群劫财的马贼,来掩盖他们最真实的目的!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我就不知了。”
“精彩!”
商歧听完,连连拍掌兴奋说道。这一番话让商歧几乎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位苏堂尊,原本商歧以为这位苏堂尊不是仗着军功和通天的手段,才打破了大齐的礼制,做了亘古未有的女县令。但是今日一见,今天一闻,才知道这个人确实是深藏不露。
『可惜是一个女子,不然未尝不能倾尽所有辅佐?』
商歧心中默默叹息,然后继续说道:“堂尊刚来几天,就能看清了一半,堂尊也是不世之才啊!不过属下虽然没有堂尊掌握的线索多,但是属下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愿闻其详!洗耳恭听!”
苏钰眼神一禀,神色肃穆。她知道这是苏钰和商歧互相展示自己的时机,同时也是互相对彼此有个称量的机会。
商歧自信一笑,认真说道:“因为很简单,这里是蓝田县!这里最靠近京城长安,同时这里也是防卫重地,任何马贼劫财,都不会选择这里!蓝田县地处要地,是关在通往关中的必经之地,所以朝廷绝不会就这样的一支危险存在。”
“而且,这次蓝田县的折冲府到现在还没站出来,只是作壁上观,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知道这支马贼背后的人是谁,或者说他们得到了上面的通知,按兵不动,所以这些马贼才敢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