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悄然而至,冲刷着沉闷的蓝田县,仿佛让将死的老人再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前天的一幕幕深深地印在了蓝田县百姓心中,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话本之中的故事就这么发生在了眼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定这位新来的苏堂尊,确实,当蓝县丞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心中无比痛快,当金南方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十分畅快。
可是,他们却开心不起来,一个个都沉默无言,少了平常的八卦热闹。
也许是一种担心,这种邪气而霸道古怪的苏堂尊,给他们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这种感觉,让他们惧怕,忌惮……
雨打落在池塘上,荡起阵阵涟漪,在水面破开来,惊闹了池塘边的青蛙。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虽然正值七月,早就过了梅雨的时节,但是恍然间,苏钰又想起了远在南方的故乡。
思乡是一种什么味道?就好像在一杯酒,喝它的时候觉得烧喉,不喝的时候就甚是想念。
苏钰坐在凉亭之中,看着亭台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手中一把小石子,一个一个随意地扔进池塘中,泛起一丝涟漪。
“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苏钰耳边响起。苏钰转头看去,只见得梁子衡面色如水,大雨打湿了他的衣服,长发黏在了脸上。
坚毅的脸上,有一些嗔怪,看的苏钰有些莫名其妙。
苏钰永远不明白梁子衡,为什么就是喜欢面瘫,一副你欠了劳资一百两的样子!
“我从那里走过来,唤了你两句,你一点反应都没?你的警惕性呢?纵使身在他国,连该有的警惕性都不要了吗?”
梁子衡连连质问,苏钰这才明白这副臭脸是干嘛了。
苏钰也不恼,反而好奇地打量梁子衡,轻声问道:“是不是我刚刚不理你,你觉得委屈了?”
苏钰这么一问,梁子衡脸色立马沉了下去。苏钰觉得,这梁子衡就是喜欢自己,而自己忽略了他,他感觉到委屈耍脾气而已。
“随便你……”梁子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莫名说道,“反正我也只是提醒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有些话,梁子衡不能说,作为武侯苏应的左膀右臂的梁子衡,看的比苏钰更多,知道的也自然比苏钰更多。
苏钰白了一眼梁子衡,觉得他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苏钰郁闷地将手中的所有石子扔进了池塘中,似是表达自己的不爽。
“那个蓝县丞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把他扔进大牢就算了?连刑都没判,不太合适吧?”
梁子衡直接道明了来的目的,蓝县丞已经被关在大牢两天了,奇怪的是苏钰并没有给他判刑,而是关在里面就不闻不问了。特别像是苏钰的一种杀鸡儆猴的报复,但是梁子衡知道,苏钰觉得不会干无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