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分钟许文强就接过了电话,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加上酒店大堂人多眼杂,很多东西不方面在这电话里说。
约好半个小时以后在酒店见面,杜笙又交了半个月的房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去的第一件事,他就从床下把急救箱找了出来,咬着牙关取下带血的纱布用碘酒重新给伤口清理消毒,接着就是上外伤药,最后又用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还好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虽然没有专业医护人员包扎的好看,但也算勉强看得过去了。
做完这一切,杜笙额头上已经痛的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
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后,他又我吃了两粒消炎药。正当他准备清理换下来的纱布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来的还真快,这才二十分钟都不到。”
杜笙看了一下腕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披上外套就过去开门了。
许文强和他的关系已经算牢固了,杜笙倒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刻意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
“杜兄,嗯?你受伤了?!”
“杜先生,您告诉我是谁干的,我马上带人去杀了他全家!”
门一开,许文强就看到了他左肩上缠着的纱布。看到这一幕,许文强和跟他一起过来的丁力同时变了脸色。
强哥虽然没有像丁力那样喊打喊杀,但是他冰冷的眼神同样透露出了心里的愤怒和杀意。
“杀什么杀,一点小伤而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先进来再说。”
杜笙虚弱的笑笑,朝走廊上扫了一眼,侧身将两人让了进来。
“杜兄,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一进门许文强就看到了杜笙还没来及处理的带血纱布,从他苍白的脸色和厚厚一摞血纱布强哥就看出了他绝不是受了点小伤那么简单。
“呵呵,随便坐,喝茶还是白水?”
杜笙很是沉得住气的笑了笑,先给两人发了根烟,自己也斜着叼了根在嘴上点燃,又准备去给他们倒水。
“杜先生,您坐下休息,我来。”
很有眼力见儿的丁力赶在他前面提起水壶,麻利的给他和许文强各泡了杯茶。
抽了半截香烟,喝了两口茶以后,杜笙才在许文强和丁力的不断追问下,大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当强哥和丁力听说他居然无意中卷入了蓝衣跟斧头帮的恩怨中时,两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只要是在上海滩吃江湖这碗饭的人,就没有人没听过王亚樵和斧头帮的大名。
至于蓝衣,更是名声极响,下到寻常工人小贩,上到高官大佬,无不对蓝衣闻风色变。
就算冯敬尧这样的江湖大佬,甚至法租界的工部局董事,都不敢正面招惹蓝衣。
连王亚樵这样的大佬,蓝衣照样说杀就杀,帮众上万的斧头帮他们说灭就灭,由此可见蓝衣这个组织有多么大的权利,多么的肆无忌惮了。
“难怪那天晚上马总探长中途就急匆匆的走了,原来是斧头帮的残余势力跟蓝衣发生了火并。”
“听说那晚打死了好几十人,连斧头帮的新任帮主周浩也受了重伤。”
许文强捏着香烟用力吸了一口,两条刀锋眉几乎要拧成一团了。
无论是强哥还是丁力,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前几天晚上的那场枪战杜笙居然也是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