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高兴,就连他身边的“奴奴”也不高兴,赵玥本来很好奇父皇为什么管薛宜春叫奴奴,当然不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叫的。只有那一回,赵玥偷偷溜进父皇的寝宫捉迷藏,躲在帷幕后面,无人寻得到竟然睡过去了,天交黄昏才醒过来,迷迷糊糊里就听见外面桌椅摇动的声音,父皇的声音温柔似水叫着奴奴不要生气,今儿就改个样儿遂了我一回吧然后又是一阵桌子椅子腿儿的摇晃,薛宜春像是恼了,半天挣出一句:“陛下再不把手拿回去,臣就告退了”
赵玥很奇怪,终于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却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不过是父皇和薛宜春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是,奴奴是个什么意思赵玥不大懂得,薛宜春的名字不是这个叫法啊通常父皇都叫他宜春,语气温柔的不行,薛宜春恭恭敬敬的答应一声陛下,臣在,多余的话也就没有了。
薛宜春不是宦官,他是个侍卫,还是父皇身边侍卫里官职最高的,大内侍卫统领,本来是正副两个统领的,但是父皇只是看中薛宜春,说他武功高强,忠孝纯良,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说这话的时候,赵玥的母妃也在,本来如花的笑颜立时就减色了不少,剪水双瞳中幽幽怨怨的波光满溢出来。母妃是个病美人,身子骨娇贵的不行,就连多吹一丝儿风都会较弱的咳嗽起来,下雨天的一滴雨水都能让她头痛发热,身体不适。
赵玥最怕母妃那双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手,就跟冰一样凉飕飕的,感觉就像是夏天他贪玩的偷偷把手伸进融化的冰盆里头,融化了一多半的冰水沁凉入骨,让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然后就感冒了。
母妃的手也是那么冷,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赵玥很纳闷,现在是七月,母妃身上层层叠叠的绫罗绸缎看了都热得慌,母妃怎么会觉得冷啊
父皇似乎是完全没明白母妃的心思似的,满脸关切的对母妃说:“娴妃身子不好,虽然七月里大暑天的,也该多多保养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