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府府衙,也就是原大唐皇城内的太常寺,位于皇城朱雀门内右边。
现在的兴安府府尹是朱温的养子朱友让,这朱友让原名李七郎,是汴州一富商。当时的朱温正好镇压了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被唐僖宗赐名全忠,封汴州刺史出宣武军节度使。生为汴州本土的大富商,新的刺史上任当然需要去拜访,更何况还同时是宣武军节度使掌兵权实职的刺史。
都说商人的眼光是最毒的,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当年的朱温也就是被赐名朱全忠的痞子阿三时年三十一岁,而朱友让也才二十三岁,两人实际年龄才相差八岁。可这朱友让当时看到朱阿三时,就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掌管一方军政大权,未来必然不可限量。本着商人逐利投资和拉好关系,朱友让对这朱阿三是时不时就送些钱财或是美女,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更是结拜成了兄弟。
眼看这兄长朱阿三权力原来越大,已经成为整个大唐最大的军阀的时候,而且兄长言语之中不时的流露出对长安城内那把龙椅的渴望,这让朱友让暗暗心惊。连续思考几天之后,已经近四十岁的朱友让居然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拜已经结拜为兄长的朱阿三做了义父。
万贯家财就这样全部给了朱阿三用来养兵征战,最终朱阿三也坐上了龙椅。眼睁睁的看着朱阿三把自己的儿子一个个封王手下兵马无数,就连其它三个义子也都封了王。唯独朱友让没有被封王,更是被封到了一片废墟的长安。不怨,是不可能的,恨意,心中肯定也有,毕竟那是自己三代人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万贯家财。可面对着杀人如麻、暴虐的早已不是当年朱全忠而是朱晃的大梁皇帝,朱友让连一丝反抗的心都没有。
在兴安府当了几个月府尹的朱友让本以为那朱温能够记起自己这个昔日的兄弟、现在义子,把自己从这一堆难民一片废墟中调回开封府封个王什么的,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朱友让那颗心也慢慢的冷却了下去。每天在府衙内陪着自己的几个美娇妾室,两耳不闻窗外事,独乐乐。
“先生,您怎么来这了?”
正在后衙逗鸟的朱友让突然听到下人来报,崇政院知事、行兵部尚书敬翔在门卫求见。让朱友让猛的呆了下,这敬翔自己当然认识,而且当年还是自己先结交的这敬翔,后认识的那朱温。这敬翔现在可是朱温的第一心腹、整个大梁的大红人啊,掌管着大梁的所有的大军。只是不明白此人怎么突然来了自己这一毛不拔之地?难道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义父要招自己回去了?
“先生,您请坐。管家,管家,还不快点上茶,去书房拿我收藏的那罐茶叶。敬先生,今日能来府上,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谢谢。。。朱大人,臣实在不敢当。”
敬翔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这朱友让没有封王,又不好叫王爷更不好叫几皇子。哎。。。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先生,您这就太客气了,您我认识也有近二十年了,从认识先生那天起,就知道先生必然不是池中物。而今,果然如此。虽然先生现在可以说是一品大员,官至要职,不过我还是喜欢像以前那样称您为先生。”
朱友让真挚的双眼充满希望的看着对面的敬翔道。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朱大人,要是没有朱大人当年的一片好心收留,也。。。”
“先生,快别这么说,就算当年没有我朱某,先生肯定也能飞黄腾达。难得先生今日来此,来,来,喝茶,这可是我特意收藏从南方来的雨前龙井。”
朱友让连忙打断敬翔的话,现在的敬翔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从长安逃奔落魄来到汴州的士子了。曾为商人的朱友让更不敢做这挟恩图报的事,提起当年的事情,也只是希望能够拉近一些彼此的关系。
“先生,看您这匆忙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是有用的到朱某的,先生尽管开口就行。”
“朱大人,最近兴安府可有大事发生?”
敬翔一脸异色的看着朱友让,并没有马上说出来自己这一路匆忙的赶过来是何事。九嵕山离兴安府这么近,朱友让不可能不知道。
“嗯?先生是说。。。九嵕山那传出来一道白光的事情?”
朱友让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事情当天他并没有看到,倒是听人说起过,一个个说的惟妙惟肖的。他也派人去九嵕山那边去看过,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嗯,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