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正在起头上,王弗苓知道她现在无论怎么说都不能让李氏消气,索性就不说了,跪在那里让李氏责骂。
李氏看王弗苓这模样,也知道无论她怎么说,王弗苓都不可能改变主意。
她无奈叹息一声:“起来!”
王弗苓二话不说的从地上起身,脚有些麻了,跺了几下。
李氏都看在眼里,指着旁边的椅子:“坐着吧”
王弗苓也听话的过去坐好,一副乖巧模样。
见此,李氏更觉得头疼,怎么从前没见她这般固执过?
“你跟母亲好好说说,究竟为何想要与那穷小子成亲?别说什么朝堂变化之类的,我可不信。”
王弗苓听李氏这般问,在脑海里想了想应对的方法,片刻后道:“女儿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祖父对那人很是看重,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他受了祖父的恩,对我一定不会太差。其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肚里的弟弟或是妹妹着想,万一我是说万一,您生下的还是个女儿,那么青岩就成了咱们最坚实的依靠。”
这个李氏从未想过,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一胎一定是男孩,私底下她让楚妪拿着生辰八字找江湖术士算过,都说能生下男丁。
但现在王弗苓给她提这个醒,她自己也开始思考起来,如果真是个女儿,往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王弗苓嫁给青岩,也算是招赘了,加之大公对青岩赞赏有加,对她们来说确实算个好路子。
但李氏却更加愁,原来她的女儿都是为了她着想,可这样岂不是委屈了么?
“阿君,长辈的事情自有长辈的决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不能为了这个事情委屈你自己。”
“不委屈”王弗苓又道:“早前听闻祖母有意将我许给那太尉府上的小郎,见了他人之后我甚是不喜,可祖母与姑母像是很乐意。还有个宁伯侯世子在先,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良人,与青岩此人相比,女儿实在觉得他们相差甚远。”
李氏冷哼一声:“你才见过他几次?可别被他那虚伪的表象给蒙骗了,内里指不定是什么德行。”
王弗苓要以理服人,便找了几个青岩做得不错的地方来说:“您且想想,青岩每次当着大公与一帮长辈的面,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他话少,可又有哪一次出言不逊?您在看看他文质彬彬,何时有过粗鲁的表现?母亲不就是希望我能嫁给一个知冷暖的人么?他为人温和,没有宁伯侯世子的花言巧语,没有太尉家小郎的粗鲁,还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
这么一说,李氏还真让王弗苓给带进去了,似乎青岩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他在韩家的这些日子,确确实实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人也本分。
王弗苓见李氏沉思,又补了一句:“不过是身份上的问题,有祖父抬举他,往后可不比那宁伯侯世子差。”
说起宁伯侯一家,李氏也清楚,他们空有个侯爵之位,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若是青岩真能有所作为,与之相较还真不算差。
思及此,李氏也就不再固执己见,但她也没用一口答应:“这事等我与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再说,若是他觉得没问题,我就作罢。”
韩大郎怎么会有异议?他一直都很听大公的话,大公自然有法子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