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起身的时候,觉得身后有人扯了扯她,本以为是无意之举,却不料那人扯了她两回。
她回头去看,却见是谢家那位素衣女郎。
“韩家女郎可否借一步说话?”她与王弗苓靠得很近,说话声音也很轻,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意。
王弗苓思及方才她那些举动,总觉得这人是想与她说点什么。
“可以”王弗苓点头应允。
如此,两人便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躲到后面的那座屋子后头。
到了僻静的地方,谢家女郎待她更为客气了,先是行了一礼:“女郎听闻我今日三句话不离归元寺,一定很奇怪吧?”
何止是奇怪,简直是惊讶。
“你有话不妨直说,左右这里没有旁人。”
她点了点头:“女郎很直爽,我也不拐外抹角了,实不相瞒,我并非谢家女郎,而是蒙混进来的。”
王弗苓更是惊讶,皱眉道:“你所言当真?”
她一点都不怯,从容回应:“千真万确!”
王弗苓起先见她与宁伯侯之女这般亲密,还以为这二人是老相识,却不料她们也是第一回见,否则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人很有本事,做事滴水不漏,根本让人察觉不到。
“那你胆子真够大的,若是让人发现,你这条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她却是笑了起来:“我自有我的能耐,今日来此其实是为了代我家主人来与您说两句话,因为平日里您都在韩府里,要进去有些麻烦。”
王弗苓冷眼看着她那副谦卑的模样:“说吧,我都听着。”
她先是躬身又一礼,之后才道:“我家主人要我提醒您一句,请您离归元寺远一点,离玄大师远一点。若是再有诸如此次求玄大师帮忙一事,那么”
“那么什么?你是想威胁我?”
她面色不改:“岂敢?话就这么一说,女郎您自己掂量,我这便要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主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不走难不成还留下来喝茶吃点心?”
她又福身一礼,起来之后便转身顺着后面这条狭窄的小道离开,穿过前方另一座屋子后头的小道,最后消失在王弗苓眼前。
王弗苓寻思这方才那人说的话,从这屋后饶了出来,重新回归到人前。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祁阳公主身上,无人发现王弗苓从那里出来,更不知道方才那“谢家女郎”已经消失了。
祁阳在受了众人的礼之后,一路寻到凉亭这边,来到宁伯侯之女身旁。
今日乃是宁伯侯之女生辰,虽然说是幌子,但人家打着这个旗号,祁阳不能失礼。
她身边还跟着那个宫里来到老妪,时时刻刻盯着祁阳公主的一举一动,扳着一张老脸在身后提醒。
韩淑芸未免太不放心了,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搞不好祁阳会被她逼得反叛的。
在与宁伯侯之女见礼之后,一行又来到了凉亭之中。
老妪跟在后头,见了韩家的四位女郎,殷勤的问候,说贵妃娘娘时常惦记什么的。
鬼知道韩淑芸掂没惦记,这老妪不过是想两面讨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