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中兴宴,城中守卫多调了一半镇守内廷,二郎也在其列,他说要等他处理妥当了才能过来。”
大母皱了皱眉,说他是也不对,说他不是也不对,毕竟镇守内廷是顶重要的事情。
“那就让他自行前往吧,咱们可不能因为他,耽误了进宫的行程。”
孙氏诺诺应是,还好大母没有责骂怪罪,她松了一口气。
李氏这会儿插了句话:“婆母,怕是可以走了,大公与大郎早早就过去,咱们也不能晚太久。”
大母嗯了一声:“那就走吧”
一行五人,乘了衣车前往宫门。
今日许多朝臣进宫,来来往往总能见到其他世族家的衣车,路旁有民众聚集观看,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韩骊幸与王弗苓同乘一车,她见王弗苓掀开帘子往外看,故作长辈模样训斥道:“世家女子的矜持哪里去了?外头那些贱民有什么可看的?真俗气!”
王弗苓懒得同她说,世家往上推十代,搞不好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贱民”。
见她不说话,韩骊幸也懒多嘴,她很期待这一遭。
因为,宁伯侯一家也会去,说不好能见到宁伯侯世子。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人,光想一想就觉得高兴。
王弗苓则继续看她的风景,就这样一路看到了宫门前。
果真如孙氏所说,宫中戒备较之平日里加重不少,宫门处守着的侍卫都排到了一里外。
怕有人浑水摸鱼混进宫,从这里便开始监督。
衣车走上这条道就得大开着车帘,不能遮遮掩掩。
旁人家的女郎们都拿衣袖半捂着面庞,不敢与那些男人对视。王弗苓却从头看到尾,每一个人高矮胖瘦都看了一遍,她最后得出了个结论,庆元帝不懂居安思危,这些侍卫看起来没有一点英姿可言。
待接近宫门的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出现在王府里的眼中。
那人是背对着她的,但光看着背影,王府里也能想象得出那人一定相貌不凡。
韩骊幸见她一直朝那个方向看,也跟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把韩骊幸气坏了,她放下捂着嘴的衣袖,恨恨的与王弗苓道:“把你那无礼傲慢的眼神挪开!那是你能看的么?”
王弗苓被韩骊幸这话拉回神来,再看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那男子正是宁伯侯世子。
王弗苓对他没兴趣,更不想与韩骊幸争执:“不看就不看。”
就在此时,宁伯侯世子似乎听见了声音,回头望了她们一眼。
王弗苓眼神闪躲开,不与他对视。
宁伯侯世子倒是个识趣的人,只一眼便收回神,背过身子不再看她们。
“请贵宾下乘。”
一尖锐的男音传到她们的耳朵里,抬眼一看正是宫中的宦官。
他恭恭敬敬的来到王弗苓她们衣车前:“两位贵宾,宫中规矩,朝臣家眷不得乘车入宫门,需步行。”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王弗苓她们下来,走着进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