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的碎钻？”老阿尔弗雷德用右眼戴着的一个圆筒式放大镜，用镊子小心地举着每一粒钻石，详细地一边端详着，一边貌似中肯地评价道，并不时用怪异的眼神瞥着乔装后的李青。

“难道是使用气相沉积炼金合成术（chemical vapor deposition）自己制作的？但那可是少数炼金术大师才知道是如何炼制出来的。”

身为珠宝街的资深鉴定师，老阿尔弗雷德可是通晓各种宝石知识，他当然知道某些巫师有种秘传的方法，可以少量地人工制作出一点宝石，像这种同一颜色，差不多品质的碎钻，简直像是他秃顶上的虱子，明摆着来历蹊跷。

对方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李青的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皮肤褶皱变化，似乎要从他脸上直接读出这个答案来。

李青也知道气相沉积炼金合成术的方法，但那成本和实验器具要求太高了，他现在可弄不出这样的实验室。

对于对方话语里的试探，但李青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这让对方完全看不出端倪，这让老阿尔弗雷德有些无计可施。

“所有碎钻一共有7.38克拉，五颗小钻加起来1.37克拉，本来小翻钻、小碎钻、大碎钻的价格，分别是小钻级别的1/40，1/20，1/10。”

不过只要不是什么来路明显有问题的贼赃，他也不会越过职业道德底线，再去探查顾客的隐私，不然那还会有人敢再来他家做生意，六十多年老店的声誉积累不易。

只有那些刚进入珠宝行业没几年的暴发户，和三流狗血小说情节里，才会有老板蠢到整天派人跟踪自己的顾客，去挖掘他们的隐私。

“但因为你卖的数量较多，碎钻我就都按大碎钻级别的价格给你优惠，一口价，316.2个金德勒，额，直接算你317个吧。。”既然无法满足自己爆棚的好奇心，他只能干脆地给李青一个价钱，好早点打发对方。

李青心里一盘算，自己定做的各种加工金属器具的人工及材料费用，以及消耗掉的炼金材料、燃料等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金德勒，这笔买卖可是划算地很。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青伸出手和老阿尔弗雷德击掌后，干脆地敲定了这笔生意。

在李青走后，一个女店员问老阿尔弗雷德：“老板，为什么不按行内平时的价格，给他这么大的优惠？”

老阿尔弗雷德拿着一根楠木大烟斗，长长的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道：“你看我像傻瓜吗？这批黑钻都是差不多的货色，明显是哪里批量弄过来的，这次给他优惠，只要他不是太蠢，去别的地方货比三家，就会知道我这里才是给得出最好的价格，那我就留住了一个货源。”

“退一万步讲，你以为我会做亏本买卖？这世界上从没有卖不出去的商品，只有不会包装的商人。额……！我干嘛和你说这些，你现在难道很闲吗？去拿着这些碎钻到后面给撒切尔，告诉他开工了，他自己知道该做成什么样的。”

李青后来为了保密，并没有在来这家店重复兜售自己制作的钻石，因为那样是在太打眼了，恐怕迟早会出事。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家店过了两周后，橱窗里挂出了一件新品，是一件纯黑色的蕾丝边镂空胸罩内衣，上面镶满了一百多颗碎钻，在两个重要位置，还点缀上了两颗足有一克拉多的大钻级别的黑钻，整个钻石拼凑的图形完美勾勒出了魔鬼般诱惑的身材，显得神秘而深邃。

而它的标价是九百九十八个金德勒，并且似乎很快就被一个不知名的贵妇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