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文景荣反应过来,那个警察已经大步往那房间走去。
文景荣急忙跟在后面,不住地问道:“警察先生你要去哪里,警察先生……”
召南嫌弃地伸出一只手指摆了摆:“闭嘴。”
文景荣不敢再出声,李舅爷看出这个警察气势汹汹是奔着文耀祖去的,急忙喊道:“睡觉前家母是吃了一个苹果,那苹果也的确是外甥亲手削的。可一个苹果里面怎么下毒呢?手上就算拿了毒药往哪投的呀?”
“对,对,就是这样的,不能是我家外甥做的。”李舅妈看来对文耀祖的印象也是极好,尽力维护。
叶限眉头一皱,心想看来这李家人对文耀祖还是很维护的,可是召南的资料显示他们这十余年并没有太多往来的呀?
李家那位小姐去世后,李家又送李老太太的侄女过来做填房,这位表小姐家道衰落的早,一直依附姑母家生活,虽然文景荣也算是青年才俊,可毕竟是被姑母家安排的婚事,进门就做后妈,还得念着李家的恩德,对文耀祖表现出各种好,这位表小姐表面上对李家千依百顺,内心则非常抗拒,对李家就表现为消极对抗,反正李家远在南通,鞭长莫及,文耀祖又年幼,在她有意的控制下渐渐和李家联系越来越少。
这时召南已经用力地敲着文耀祖房间的门,砰砰砰。
文景荣在一边低声道:“轻些轻些,不要吓到小孩子。”
召南可不管这事,也不在乎是大半夜,继续用力砸了几下门,门开了,文耀祖穿着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小孩,这就有点假了啊,这半夜开始这么大动静,他能睡的如此之沉?
召南问:“你一直在睡觉?”
“是的呀。”文耀祖看了他父亲一眼,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等四姆妈回魂来的,爸爸说我小孩不要掺合这些事,我就回房间睡觉,哦,回房间前还给外婆削个苹果吃。我上床本来是睡不着,总觉得外面好像有声音,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害怕,被子裹得紧紧的,时间长了竟然也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出什么事了警察先生?”
他这番回答听着无懈可击,还主动提了自己给李老太太削苹果的事情,如果这是疑点,一个小孩子会主动讲出吗?
召南点点头:“你外婆死了。”
“啊?死了?为什么?怎么死的?我睡觉前外婆还好好的啊。”
文耀祖惊叫,接着转向文景荣:“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耀祖,外婆去世了。”
文景荣叹口气。
李舅爷在一边说:“看看我们耀祖,多么乖巧,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加害外婆呢。”
“是的呀,警察先生,你是不晓得,我们家这外甥有多好,我家表妹嫁过来后因为血压高去世了,耀祖不知从哪里得知这是我们家老太太家族的遗传病,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知道讨个秘方,经常给老太太寄药过来的,那药也真是好用,老太太的血压保持的一直比较稳定。哪晓得今天就出事了,依我看根本不是什么中毒,就是这文家人给气的,人一生气,血压不得高吗?”
李舅妈在一边也为文耀祖说着好话。
“等一下,李老太太吃过文耀祖给寄去的药?”叶限问。
“是的呀,那时耀祖还不到九岁,就这么有心,多难得的孩子。”李舅妈继续夸赞。
“耀祖,你给外婆寄降血压的药?我怎么不知道?”
文景荣狐疑地盯着儿子,文耀祖耸耸肩:“那,二姆妈去世了我才知道原来外婆也是那样的病,正好一个同学的爷爷喝的药不错,我就用零花钱买了给外婆寄过去了,我想这点小事不用告诉你的,当然,也是怕你不开心咯。”他说这话时候还怯生生地看了李舅爷一眼,那眼神看的李舅爷满心酸楚,一把拎起文景荣领子问:“你安的什么心,我外甥孝顺外婆哪里不对?他这是替他妈尽孝!”
文景荣挣扎一下:“舅兄,有事说事,你这是做什么。”
“喂,给我松开,都给我松开,你,姓李的对吧,当我是透明人?警察在这还敢这么嚣张?”
召南拎着警棍,作势要打,李舅爷这才恨恨地松开文景荣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