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清秀,在人群之中甚是眨眼,虽然诗离已经很低调的选了一件墨蓝色的衣服,子林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诗离要“逃婚。”竟然在流云锦缎之后还准备了几件男装。
要是诗离真的打扮的跟一个妖艳贱货一样坐在尊长得位子上喝着若琳小两口的敬的茶,且不说别人会说只是一个老妖婆就连自己都会觉得不害臊呢。还是算了,诗离是想要安度晚年的。
只是两个人的身后一直紧跟着一个低着头有些褴褛的发丝一直都遮住脸的清瘦的少年,若不是在白天真的会以为是一只厉鬼。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逛到了另外的一套长街之上。
“娘亲,那有一个怪老头。”子林指着一个一身的粗布麻衣,却是纯白无比的颜色。黝黑暗黄的皮肤丝毫没有让这套衣服显得有半点的暗淡。半躺在地上,一手拄着头,悠哉悠哉的睡大觉。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一种有些刺眼又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颜色。
“走吧,去看看,”一下更不喜欢凑热闹的诗离被这个奇怪的老头吸引住了、因为他的身边还有穿着看起来像是达官贵人,手捧着金银玉盘玉如意,一脸的横肉此时在老头的身前却是谦恭无比。
如此大的反差,就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捧着玉如意的人跪在地上,本就不是太刺眼的阳光竟然他也是浑身的臭汗,可见是已经跪了很久了。捧着的手已经有些喂喂额颤抖,却是极力的隐忍着,一动也不敢动、
子林和诗离静静地站在一旁,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看着看着,诗离的嘴角牵动,不知为何自己微微的笑了起来。
“美,美啊。”突然,白衣老头突然坐了起来,从一个半躺着的姿势突然已经做起来摆好了握笔的姿势,诗离都没有看出来这个经过。
老者手上已经蘸满了墨的毛笔在宣纸上大手一挥。笔尖并没有触及宣纸,宣纸上已经出现了一幅画。
只是,随着老者的笔尖转动,宣纸就被轻轻的连带带起。一幅画做毕。诗离就连他勾勒的一个笔头都没有看到。
那个富贵人家却是如获至宝的模样。一直跪在地上磕头,捧着老头的画作,像极了是一道圣旨。不,圣旨更多的是敬畏。而这,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娘亲,我也想要。”子林撒娇道。
那人刚刚得了画,小心的装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锦盒里。都还没有来得及起来。膝盖像是长在了土地里。
不过即使是如此的痛苦,他还是不忘记看着这两个穷酸的模样的人投以一个可怜的轻蔑的笑。
“刚才那副画作废了,不作数了。”老者一捋胡子。
“什么。大仙,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够表达我的虔诚,大仙。求求你了,给我做一副吧。”男子几乎是趴在地上,但是更多的是看起来是累了而已。
既然画作已经到手,自己也无需多做无用功,差不多了就收工回家了。
所谓的大仙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不过是一幅画,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呢。
“爹爹,那个人好讨厌。”子林在地上抓了一根稻草,在手里截成了两半。小厮脸上的发丝飘动了一下。
“小朋友,你喜欢,我给你也画一幅吧,我画的画可是很准的,能够预言别人家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准过。”老者一笑起来还有些慈眉善目的。
“不如给你爹爹画一幅吧,”老者吧目光转向诗离。
“再怎么画也是一副穷酸相。”男人跪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腿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站住把这个拿着”老者把他留下的价值不菲的玉如意扔了出去。刚好砸在了他的脚上。
“大仙,这可是我付出的代价,众所周知,能在你这里求的一幅画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呵呵,这不疼不痒的东西对于你可以点都不是什么代价,你的代价已经付出了。”大仙一根筷子一样大的木棍打在了富贾的腿上。
富贾刚刚直起来的腿一下子弯了下去。肥胖的身体挂在了自己家仆人的身上,看得出来仆人很是卖力。
“大仙这是何意。”富贾说话已经露出了脸上的横肉,手下的几个打手也已经是蠢蠢欲动。
诗离护住子林慢慢的向后退,有些后悔带着子林来到这里了。
“不用往后退,就这几个废物还打不过你身后那个小瘦小子的一根手指头。”老者低着头依旧享受着阳光,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墨色的空茶杯,却是津津有味的喝起来,不一会儿就飘过来了一阵酒香。
“死老头子,我不过是敬重你的名声,你竟敢来耍我,给我打,往死里打,这两个也不能放过,这个小哥长得也挺水灵的,就卖去当个小官,还有那个肉乎乎的儿子,以后也会是个好苗子。”富贾龇牙咧嘴依旧咬牙切齿的说。
“真是活该、”诗离看着这种可恨的人。往前一步,靠近了老者,又不会给老者以压力,因为对面的那只疯狗已经扑了过来,诗离必须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时候又能护得住怀里的子林,又不会侵犯了老者的底盘,毕竟,很多的事情都是讲究先来后到的。
老者似乎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得到依旧优哉游哉的喝着自己手里的空茶杯。
“饮酒过度伤身啊,”诗离脱口而出,自己一向不是爱管闲事之人,此话一出,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
“不如就让老生为你画一幅画像吧,以后也能知道你的姻缘往事。”
“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哪里还有什么姻缘。”诗离顶着子林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小眼神,揉着他的胖乎乎的小手,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其实是在落泪,哪个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的姻缘,真想一下子跨到最后,看看最后的那个人是不是一开始的那个人。
身后是几个壮汉的鬼哭狼嚎似乎丝毫都没有影响到这几个人谈话的兴致。
“老爷,已经解决了。。”小厮依旧是低垂着脸,任凭发丝搭在自己的脸的两旁,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亲,而且,说话平静的没有一丝的起伏,也让人没有心思去看,似乎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脸。
“啊。”富贾跪在地上,依旧保持着那个谦卑的姿势,只是脸上的神情丝毫的没有谦卑的模样。一脸的横相。像一只失心疯的疯狗。
“着火了,着火了,好烫好烫。”富贾身边的仆人把手里的锦盒扔掉,里面就是刚刚的那一幅画。里面已经找起了火。
火苗在锦盒的上空勾勒出了一个动景,那竟是一家被屠杀的场景。
都闻大仙是料事如神,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今日一见,纵使再心有怀疑,富贾那刚刚的嚣张气焰此时消失全无。
“大仙,大仙,再再给我画一幅吧。”富贾的下巴在颤抖。也许到了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对于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隔着画面,诗离都能感受得到那画面里孩子女人的哭喊声,那里,是他的孩子吧。只是,这是别人的故事,诗离也只是感受,即便是感同身受也还是隔了几层的人心,终究是失了真的感同身受。
“那不就是不准了。砸了自己的招牌的事情,老夫我可不会做。”老者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勾勒自己的下一副画作。
“小人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大仙莫要怪罪,莫要怪罪。”富贾一身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
“老爷。”人群之中一声弱弱的呼唤声音,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诗离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
害怕又想要往前,多么难过的感情。
“滚。”男人抬起头已经是鼻涕和眼泪混成了一体。脸上都是脏乱,哪里还有半点的横气和嚣张。
单单一个瘦弱的老头,一张画纸就能把一个七尺男儿吓成了这般模样。
“嗤。”诗离笑笑、不相信。难不成是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的江湖骗子被自己遇上了,不过那个女人怯怯的又想往前的眼神,岂不是就像是自己与自己的照的镜子。
与自己最亲的人说话却是怯怯的眼神,自己,是在清除不过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剜心之痛都不比于此。
“爹爹。”女人的衣摆之旁挤出了一个瘦弱的男孩子,看得出来长期的营养不良孩子的头发都有些稀疏。
小小年纪还不是懂得人事的年纪却先是明白了害怕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是不的不说是一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