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眼皮轻颤,只道;“不,我决计不会看错,三年前在黑水县,我曾看过他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刘员外说着,顿了顿,又是道;“民间向来传闻,他当年身受重伤,却并未身死,尤其岭南那边,家家户户更是将他奉若神明,就连这次定陶,襄阳bào乱,那些个农民军也是纷纷打着他的名头,此人若不除,朝廷定是后患无穷。”
管家沉思片刻,又是道;“那老爷是要去荆州城报官?”
刘员外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年朝廷一直在追杀岭南军余党,若咱们将此人行踪透露给府衙,定是要记一大功,说不定日后加官进爵,都是指日可待了。”
刘员外说着,便是捋须一笑,许是这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眼见着快到荆州,那心里也是越发踏实,先前的惶恐不安,遂是渐渐退去。
蓦然,轿夫却是停下了步子。刘员外心口一沉,一把掀开轿帘,就见前头竟是立着一道黑影,那人逆着光,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此人身形魁伟,周身透着杀气,只有经过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洗礼,坦然面对生死的人,才会有这般浓烈而凌厉的杀气。
刘员外顿时慌了,被管家扶着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家丁们瞧着眼前的男子,还以为是遇到了山中的歹人,一个个皆是抽刀亮出了家伙,将刘员外团团护住。
眼见着那人一步步的走近,刘员外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待看清来人的面孔后,那双膝一软,若不是被管家死死搀住,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袁武。
男人面sè冷然,周身不带一丝活气,只将腰际的尖刀取出,但见han光一闪,那些个家丁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便被一刀致命。
刘员外脸sè惨白,那管家也是骇住了,回过神来后,只收回了扶在刘员外身上的手,转身就跑。
袁武足尖一点,从地上扬起一把长刀,一个用力,便将那刀掷了出去,将那管家穿xiōng而过,那管家连哼都没哼,便倒在了地上。
刘员外瘫倒在地,瞳仁浑浊,面sè如土,眼见着袁武向着自己走来,终是再也忍不住,对着袁武跪了下去,口口声声只道;“崇武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瞧着地上抖成一团的刘员外,男人乌黑的眸子里han光一闪,淡然的语气更是森然;“刘员外,咱们又见面了。”
刘员外全身抖得如同筛糠,听见男人的声音也不敢回话,只不住的叩首。
“若我没记错,三年前在黑水,便是你对着凌家军透风报信,是也不是?”男人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一字字掷地有声。
刘员外听了这话,顿知自己再也没了活命的可能,竟是连跪也跪不成了,浑身瘫软,犹如一滩稀泥。
“崇武爷饶命,饶命啊!”刘员外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么一句。
“杀你这种人,真是脏了手。”男人淡淡开口,一语言毕,手起刀落,那刘员外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待袁武回来,天sè已是暗了。
姚芸儿早已将饭菜做好,搁在锅里温着,只等男人回来了便可以吃了。
听到夫君的脚步声,姚芸儿匆匆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