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家吃饭吧深哥,爷爷说要你安排下时间,让咱们先把证领了,我说是我最近太忙没空,才搪塞了过去,一会吃饭的时候你别露馅。”
她的善解人意让许聿深一时说不出话。
“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深哥,医生说我的脑神经恢复了很多,药物的影响越来越小了,可能和我最近心情转好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总是对我心存愧疚。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你,不是为了把你捆在身边,而是为了让你快乐。如果你不想娶我,一点都没关系的深哥,你告诉我就好,我会说服大人们,就说是我不想嫁给你……深哥,你一定要记得,我唯一想要的,是看你幸福。”
挂了电话很久很久,郑佳嘉轻柔的声音还回响在耳畔。
她对他恩重如山,且委屈至此,仍处处为他着想,不求回报。
又怀着他的孩子……
他若是不娶她,还算男人吗。
许聿深拿起乔忆的那个记事本,轻轻摩挲……
或许,他不该执着于埃尔森的一张照片,和这本上的几幅画?
就算他过去真的对乔忆有过什么情愫,她毕竟是个手刃母亲的残忍女人——只能算他曾经看走了眼,及时止损。
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他带回身边抚养就是……
……
许聿深开着车,在霓虹亮起的夜sè里,漫无目的地行驶。
虽然bī着自己做了决定,但心神却乱成一团。
不知不觉竟开到了监狱医院附近。
他静默了片刻,拿着那个记事本,下了车。
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费了一番功夫,走完了繁琐的探视程序,他来到了乔忆所在的病房。
薄薄一扇门,他似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
看着窗边椅子里,被剪短了头发的乔忆,那单薄的背影……
许聿深不知为何,竟鼻子一酸。
“肖程,现在是不是玉兰花都开了?我好像都闻见香味了。也不知我家里那两棵玉兰树,今年花开得好不好。”乔忆微哑的声音响起。
没听见回应,她扭过头。
她清澈的黑眸和许聿深的目光撞到一起时,许聿深只觉得自己的心,紧张到几乎停跳。
她一定恨他恨得要死吧?
是他的证词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他正等着迎接乔忆的憎恨或冷漠,不料乔忆却向他温婉地笑了。
chún畔那一对小小的梨涡,娇俏轻动。
这样的她,竟好像触到了他记忆里的某个点,让他目光有些直……
“别不回应我好不好?欺负盲人可不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吧。”
许聿深几乎石化。
她……
看不见了?!
耳边又响起她的声音,“好啦,别天天愁眉苦脸了,我一个快死的人都想通了,你倒这么沉重。你那天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玉兰花吗?我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她爱玉兰……
集团附近满满的玉兰树,难道是他为她而种?
许聿深的头,瞬间开始隐痛。
满腹堆积的疑惑,令他忍不住开口,“乔忆,是我。我有些话,要和你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