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意思啊?我好心救了你,你还用这种目光盯着我?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前完全没有听过这位林公子的事迹,更遑论与他有什么过节或者仇怨了。
我们家一个小铺子,虽然从事特殊行业,但一直低tiáo的大隐于市,都是熟人回头客来光顾,好像也没接触过姓林的大客户吧?
回去的路上我问我哥认不认识这号人物,我哥频频摇头:“谁知道这林公子是不是被害妄想症,估计身边环境太严苛了,看谁都像是敌人。”
“小鬼差说,那个黑sè鬼影是有人豢养的,想必是来取他性命的……咱们这一出手,是不是又得罪人了。”我惴惴不安的问。
“哎哟,随便啦!救人是功德、坏人之事又是业障,这些事情我们怎么想得清楚,留给冥府的高级公务员们自己算吧……我就不信江起云会跟你算这些账……他好歹亲口说过你是他的妻子、他的属下也得把你当主母来看待,谁敢跟你算账啊。”我哥撇撇嘴。
但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那个林公子的目光直直盯着我,我怕他找我家麻烦,就连钟老板这个黑白通吃的地头蛇都对他如此恭敬,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的背景呢。
这天晚上江起云一直没出现,我居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他出现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我不来你睡不着?”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很开心看到我辗转难眠。
他纤长遒劲的手指灵巧的解开自己的上衣,我缩在被子里看着他,低声说道:“明天我给你烧点东西吧,外套、睡衣什么的……你记得查收。”
以前他对我很粗bào那会儿,爱爱的时候几乎不会弄乱他的衣服,似乎就是为了完成一件事,哪怕我不着片缕的在他身下瑟瑟发抖,他的衣衫都不会凌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乐趣”总是让我弄湿床单,好像打翻了水杯一样,于是我和他身上的布料都越来越少。
他轻笑了一声,躺在我身边淡淡的说道:“上次鬼差顶着你烧的衣服去yīn景天宫,白无常笑了很久。”
难得他会说一些冥府的事,我转过来问道:“yīn景天宫是你居住的地方?”
“嗯……”他淡淡的回应,合上眼将我拢住。
我板着指头数道:“那什么六天宫、十王殿、三官九府二十四狱七十五司……都有?”
“你这么感兴趣,以后去冥府自己去逛吧。”
“我死了才能去吧?我又舍不得我哥和我爸……”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或许十八岁的人,觉得三十、四十岁非常遥远,更别说七老八十直到死亡了。
仿佛在天边那么远。
然而我却觉得很近,我夜夜都拥抱着一具冰冷的身体、贴着他没有心跳的xiōng口、与他chún舌纠缠、肌肤摩擦、甚至交股而眠。
wū老太太和yīn山鬼市的老妪都说过,不管冥夫还是冥妻,活着的一方yīn邪入体,轻则发烧、重则损阳,简直是用生命在做*爱。
死亡才算完成了冥婚之礼,对于一段以死亡来见证恩爱的婚姻,像我这样飞蛾扑火的人不会觉得有多可怕。
好比太爷爷,他一点也不担心会伤身损阳,但却担心死后要前尘尽忘,他怕忘了自己的妻子,所以宁可触犯很多yīn律也要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