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程潇套上外衣出来,候在外面等待接驾的顾南亭笑了,“长得漂亮就是任性,出门前连镜子都不用照。”
程潇以为他是批评自己没化妆,“我没有素面朝天的权力吗?”
“你有。”顾南亭边笑边拿出纸巾把她嘴边的两撇白胡子擦掉了,最后还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下次再这样出门,我就用别的方式给你擦了。”等程潇上车,他方向盘一打,“既然不肯顺便邀请我回家吃早餐,就陪我再吃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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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机场快线的投入计划书真的被程安集团送了回来。顾南亭反应了半天,等他鼓起勇气打开被退回来的计划书,看见里面盖好程安集团合同专用章合同,他笑得特别意外。
程潇接到顾总来电时刚刚落地,她有点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大老板先生?”
又?尽管被嫌弃了,顾南亭的语气依旧温存,他说:“没事,就是……”
还没说完,就被程潇打断了,“别说想我,承受不起。”
顾南亭失笑,“那么自恋呢?”
“仗着有几分姿色呗。”程潇在电话那端报怨,“我上机组车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冻得我牙缝子都冷!”
“让你臭美不多穿点。”
“穿什么啊?戴牙套吗?”
顾南亭言归正转,“程安把合同送过来了。”
“啊?是吗?恭喜你了。”她随口说:“老程老谋深算爱挖坑,没准有附加条件,合同你可看好了。”
一面是老爹,一面是老板,站在程潇的立场,她说出这样的话,似乎隐隐证明了在程厚臣和顾南亭的关系中,她更多的是在为顾南亭考虑。
顾南亭胸口温暖如阳,他安静了一瞬,说:“突然很想你。”
回应他的是“又犯病了”和被挂断后的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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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周,程安集团根据合同条款按中南航空需求分批次交付了100辆豪华客车。至于购车款项,中南航空将按国内航线机票收入的百分比按季度给予支付。
与此同时,商氏动用整个集团的媒体资源对中南航空推出的机场快线服务进行轰炸式宣传,短短几天,此事便被炒到国人尽知。以至于,当四大基地的机场快线全线投入使用后,在中南航空票价有所上调的情况下所有航班的上座率均达到100%。除此之外,官网上要求增加航班的留言比比皆是。
这几乎令中南航空瞬间陷入运力不足的尴尬。
顾南亭借机提出购进新飞机的计划,高层无一反对。
☆、第35章 天空35
【第六章】我真的特别爱你
我所关心,所喜欢,所要负责的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我也没有要做最好,只想做你刚好需要,为你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用最笨拙的方式告诉你:我真的,特别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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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春节的旅客人数为历年之最。铁路、道路、水运、民航的运力投入也是历年之最。尽管各大航空公司都有所准备,面对这种大规模的全民迁徙,大多数公司还是出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况。
相比之下,中南航空的人事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确保飞行员充足的休息时间的情况下,他们始终保持着有机组可换的良好状态。而中南航空的员工则因顾南亭,以及飞行部所有领导自小年夜起至元宵节期间亲上航线,以便公司进行人员统筹,缓解飞行员紧缺现象而士气高涨,精神饱满。
当然,这些积极的员工里不包括祁玉。当她发现,顾南亭为机长的机组成员里必然会有程潇,她再无法自欺欺人地认定坊间传言顾总喜欢飞行部程潇是假的。这一认知令她情绪低落到极点。连乘务长都发现了她的异常,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祁玉只能咬牙否认:“没有,就是有点累。”然后盯着排班表,等待下一次和顾南亭同机组上航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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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顾南亭执行g市直飞巴厘岛的航班,副驾驶依旧是程潇。
顾南亭登机时,守候多时的祁玉站在驾驶舱门口,“南亭哥,我给你放了一杯咖啡在里面。这个航段你要飞八个小时,我担心你……”
“不用了。”顾南亭的目光略过她画过细妆的脸,他忽然想到什么,“好,谢谢。”
祁玉因他改变主意表情从失望到惊喜,“午餐稍后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我有准备,程潇的也不用送。”顾南亭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他:“祁伯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希望我把你调回s市基地。你却拒绝接受公司的正常调动,向林子继申请留下?祁玉,父母在不远游。另外,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我还是多一句嘴,到底是同事,即便对方不是你的选择,也尽量做到不伤害不践踏。”
他竟然连她和林子继之间的交集都知道,包括她的……利用?!
祁玉眼眸里霎时涌上泪意,她哽咽:“我只是想留在总部,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顾南亭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懂了,他眉心微蹙,“不要做这种无用功,我早已心有所属。”然后提醒,“以后在公司,还是称呼我顾总。”
祁玉一瞬间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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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检查完飞机登机时发现祁玉的眼睛是红的,显然是哭过。
等待起飞的时间里,顾南亭把祁玉先前送进驾驶舱的保温杯递给程潇,“晚上睡不着我不负责。”
程潇打开保温杯发现里面竟然是咖啡,聪明的她问:“借花献佛啊,是你把人家招惹哭的吧?马上就要飞了,不担心影响她情绪?”
对于她的心细如发,顾南亭丝毫不意外,“如果她还想要这份工作,就该调整好情绪。”
程潇啧啧两声,“真够狠心的。”
“我向来懂得区分生活和工作,拎得清轻重,”顾南亭偏头看她,“像是对你,工作时间你是我员工,除此之外,你是我追求的对象。”
“顾总既然这么有原则,”程潇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这又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