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驻足观望,富丽堂皇的阳光大厅,在商语和冯晋庭离开后恢复如常,依旧的人来人往,依旧有轻声细语,唯独没有奚落指点。
也是,像她这种漂亮又气质突出的女孩子,即便是蓬头垢面地出门,依然掩饰不了扬在脸上的自信和强势。谁敢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
程潇也不在意咖啡溅到了衣服上,步态平稳地走过来。如果她的目光没有谴责的意思,顾南亭都以为她准备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路过了。
在程潇踏进旋转门前,他提议:“我送你。”
程潇看向他,“有什么企图?”
顾南亭弯唇:“反正不是眼熟你像我前女友。”
程潇乌黑的眉梢眼角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为了追讨修理费吗?”
顾南亭安静地望着她:“我公司在对面。”
一街之隔的对面,是与海航鼎立业界的中南航空,程潇听出了解释的意味,她话锋突转:“你们公司的飞机餐实在难吃。”
顾南亭当然记得他们是同乘自己公司的航班回到g市,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发餐的时候你在睡觉。”
隔着从玻璃旋转门投射进来的阳光,程潇颇有些不满地说:“光闻就够了。或者,你该看看空乘回收的垃圾里机餐所占的比例。”
顾南亭眼里蕴满笑意:“既然如此,就当是感谢你作为乘客提供的宝贵意见吧。”
程潇也不客气:“你这么执着,我当然不介意有人充当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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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阳光广场出来,见保时捷已完好无损,程潇挑眉:“哟,完全看不出来嘛,我都以为自己没对它行过凶。”
顾南亭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我还没原谅你。”言外之意提醒她不要否认自己撞车的行为。
程潇把手搭在车门上,居高临下地注视他,“那是你的事。”
顾南亭深呼吸:“上车。”
程潇一笑,媚眼如丝,像伺候老爷似的给他关上车门,走向副驾位置。见他把提在手上的蛋糕盒放在后座,她又开腔了:“还挺会讨人欢心的。”
顾南亭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之意,“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尝尝,据说还不错。”
程潇一脸嫌弃:“我讨厌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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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每每程潇要指示向左或是向右时,顾南亭总能先一步做出正确的判断,把保时捷驶上应走的行车道。
当车停在夏至所住的小区楼下,程潇以质问的语气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顾南亭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答得理所当然:“你不是说凭我的本事找到你不难吗程小姐。”
似乎没有破绽,但程潇还是冷笑了下:“除了甜食,我讨厌任何调查我身家背景的人。”
她甩上车门的力度表达了她的怒意,顾南亭却还是喊住她:“程潇。”
程潇停下,但没回头。
顾南亭自我介绍道:“我姓顾,顾南亭。”
程潇头也不回:“我对你的姓名没兴趣。”
就在这时,六楼窗户探出个脑袋,问程潇:“你跑哪儿去了?草上飞似的不见人影。”待注意到程潇身后停着的保时捷和站在旁边的男人后,那位男士八卦地问:“是你送我们程潇回来的?要不要上来坐坐?”
顾南亭仰头,看着那张一点也不陌生的脸,内心腹诽着“终于舍得露面了”,面上不动声色地答:“不用了,再见。”
那位男士不死心地挽留:“没有关系,我们不介意。”
顾南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答:“我谢谢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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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归来的咖啡感觉到了顾南亭莫名的怒意,他问程潇:“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吗?”
面对他强烈的八卦之心,程潇的回应是:“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和夏至的好事。”
咖啡也不介意被调侃:“我们的好事从来不背着你。”然后特别风骚地朝夏至眨眼:“是吧亲爱的。”
夏至极配合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嗲声:“真讨厌。”
程潇恨不得掐死这对装模作样的家伙,“我不想发现你们的奸情。”
咖啡的一张帅脸扬着灿烂的笑:“你已经是我们的见证人了。”
程潇表示,“等你们结婚我给你们证婚。”
夏至一个抱枕砸过去,“你省省吧。”
程潇接住暗器,对于自己的狼狈,她解释得轻描淡写:“碰上个女神经病。”
夏至瞬间反应过来:“是斐混蛋的那个未婚妻商语?她敢泼你!”
“在阳光广场遇见了。”程潇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警告我不要缠着斐耀,我简直想为她的黑白颠倒发个奖杯。”
阳光广场?夏至迅速过滤了一遍大脑内相关信息,“你去海航了?我在网上查过,他们家最近没有发布招聘信息啊。”
程潇实话实说:“老程吩咐我去照一面。”
“老爹就是神通广大,什么行业都能打进内部。”夏至笑问:“可你不像走后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