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让他二人坐下,又道:“此番为了达成突袭,我军目标不可太大,又怕人少了不成气候,所以你二人只有五千人,能否成功还要你二人合力才行!”
“尊大人号令,我等必将全力以赴,完成大人重托。”刘参将说道,周彪周参将也站起来抱拳相向,以示决心。
“嗯,你二人有此决心,我也就放心了。凭你二人的能力,我还是十分相信的。”王崇古抚着颌下长须,欣慰地说道,“此番出击,时间不宜太久,只得带供五千人马所用十天的粮草。切记要一击得手,不可孤军深入!”
“大人放心,属下谨记于心。”二人又是一阵高声回答。
“这次,鞑子来袭颇有蹊跷,时间怎的算的如此之准,正好在几城巡司集体换防的时候,各位要多加留心,且不可让奸细钻了空子。”王崇古看来早就察觉不妥,如今一番布置也是为了防患未然!
“我等谨记大人吩咐。”众参将应诺,不过声音都不是太大,可能听了王崇古一番话之后,心中都有几分别样想法。
“既然如此,各位就下去。挑选各部,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各军便要开拔。”王崇古做了最后总结,“祝各位一帆风顺。”
“谢大人,属下必不辜负大人期望。”众人说道。军议就此结束,当下众参将也各自散去。
张凡收拾好会议记录,过来向王崇古作礼,说道:“后生庆阳府安化县张凡见过巡抚大人。”
“嗯,张主薄骑马夜行,想必是劳累了,还没有用过饭。”当下,王崇古命下人了些熬好的腊八粥,还有几样不算昂贵但制作精致的小菜。王崇古邀张凡坐下,说道:“今天是腊八,朝廷调张主薄在此随军,无法与家人团聚,本府也是深感抱歉,一碗腊八粥,不成敬意。”
“大人言重了!”张凡说道,“朝廷调晚生前来,是看得起晚生,何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晚生心中并无不满。”
“哈哈,好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张主薄小小年纪得中解元,果然是名副其实!”王崇古听到张凡的话,大大夸奖。
张凡猛然想起,这句话要到清朝才有,心中想到自己剽窃他人话语,一阵惭愧,又不好说明,只得心中苦笑,面还要谦虚一些,说道:“大人过誉了。”
“对了,马大人还好吗?”王崇古突然问道。
“马县令已是年过花甲,好在身体还算硬朗。”张凡说道,“大人识得马县令吗?”
“以前也是同僚,那时本人初入仕途,马县令也是对在下有提举之恩。”王崇古说道,不过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张凡正打算询问,王崇古又说道,“张主薄对此次鞑子的南侵有何想法?”
“鞑子多年不曾大举南下,此番举动必是策划良久。”张凡答道,“只是时间颇有古怪之处。”
“张主薄果然心思聪慧,也是有所察觉了?”王崇古叹道,“不知主薄有什么想法?”
张凡想了想,说道:“晚生家中接济过延安府的难民,其中有位妇女的丈夫正在延安府两城巡司服役,听她说士兵接到换防命令是在当天,若是一般细作或小兵没被人收买告密,鞑子行动必然不会如此迅速。若此事不是巧合,定然是有细作潜入军方高层,或者……”
“或者我军方高层有人变节!”王崇古替他说道。
“而且就在陕西。”张凡说道,“来的路我向刘参将了解了情况,得之昨日换防的只有陕西一地的各军。怕是……”
“张主薄分析的不错。”王崇古皱起眉来,说道,“看来军中是有奸细的存在!只是陕西各处有卫所、巡司十余处,能提前知道消息的人怕是也有百人,这查起来就麻烦了。”
二人又是一阵沉思。王崇古首先说道:“不过此事就不劳主薄费心了,本府会暗中查询,还望不要将消息透漏出去。”
“晚生知道,定当守口如瓶。”张凡说道。
“主薄行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王崇古说道,“待用完了饭,府内已准备好房间供主薄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还要随军入套!”
“多谢大人关心,晚生铭记于心。”张凡说道。
吃完了饭,张凡来到王崇古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许是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张凡也着实累了,倒头就睡,准备明日随军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