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抓了一瓶“小二”在手,我和耿欣合饮一瓶。家宴喝得很慢,她喝着喝着就有点状态了。我和耿欣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一个“小二”。趁家宴一不留神,我把喝完的空瓶调换了家宴那瓶还有大半瓶的“小二”。迅速地和耿欣分而饮之。家宴终于发现了自己手上拿着是一个空瓶,她不解地看着手上的瓶子,为什么她还没有喝几口,瓶子怎么就成了空的?她转头看着我,要我把手上的酒瓶给她。我喝完了瓶里仅剩的一点酒,把空瓶递给她,家宴把瓶子晃了晃,然后凑到火塘的火光中照了照,发现又是一个空瓶,非说是让我换走了她的酒。我把两个空瓶子放到她手上,说酒已经喝完了,没有人换走她的酒。家宴硬是不信,说一定是我和耿欣把酒藏了起来。
家宴似乎有点不甘心,她东瞅瞅西望望,一边目光滴溜溜乱转,一边嘀咕着,酒到哪里去了?我说酒到大家的肚子里去了。家宴大声地嚷嚷:我要喝酒,我要喝“小二”。那模样,有些醉意真可爱。我说这时间,这地方,到哪里买酒去?村里人都没有,哪里来的酒?
家宴消停了一回,又有些手舞足蹈,她说她记得清清楚楚,她还有大半瓶“小二”没喝,一定是我和耿欣把酒藏起来了。我说酒这点酒,我们喝着都不过瘾,哪里还有心思去藏它。家宴就是不信,一直到很晚,她仍不时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酒到哪里去了?
2015年的第一天就在这样的氛围悄然而来,在这个夏尔巴人的小村庄,在雪山围绕的小石屋,几个来自不同地方,年龄层次不同的人,围着火塘,没有倒数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喝几口小酒,没有焰火也没有新年的钟声。新年如期而至,如期而至的,还有家宴的锲而不舍:我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