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没想到婆婆竟然会说这种话，又气又闷，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了了。

柳姨娘其实早就赶到，正躲在外面看张氏和老夫人争吵，顺便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平常，她看见张氏吃瘪一定会暗自叫好，但是现在还要拿张氏当枪使，惹恼她可不好。

于是柳姨娘快步走了进去，先是朝老夫人和张氏分别行了一礼，这才看着墨香故作惊讶的问道：“墨香这是怎么了？”

“媳妇，你再说一遍，墨香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夫人高傲的说道。

张氏憋着气，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母亲，墨香虽然是您身边的人，但多嘴多舌媳妇实在不敢用，就交还给您处置吧。”

张氏是糊涂，但也不是傻子，刚才在娘家就已经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老夫人又是这样的态度，她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这些年把张氏压得死死的，看见她竟然敢摆脸sè，更是决定今天要让张氏好看。

柳姨娘却暗叫不好，现在可不是打压张氏的时候。

“老夫人，妾身斗胆说一句，这次您冤枉夫人了，夫人对您向来孝顺，这次也是墨香这个丫鬟不懂事，丢了您的脸，才会这么生气的。”柳姨娘背对着张氏，朝老夫人使了个眼sè。

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素来机灵，见她打暗号让自己放过张氏，便顺势换了个态度，假惺惺的说道：“我这也是被墨香这个小蹄子气到了，从我身边出去的人还这样拎不清，害得媳妇在娘家丢脸，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来人，把她给我发卖了，越远越好。”

张氏这才缓了下来，体贴的说道：“母亲年事已高，没有jīng力去管教下人，也难怪会出墨香这样拎不清的丫鬟了。”

张氏这番话原本是想给老夫人找个台阶，却把老夫人气了个倒仰，这不是骂她老糊涂吗？

柳姨娘赶紧在老夫人发脾气之前转移话题，便对张氏说道：“夫人，妾身刚才从夕云院经过，见里面闹哄哄的，可是姗姐儿回来了？”

“嗯，她和我一起回来的。”张氏点点头。

“怎么回来也不来和我请安，真是没规矩。”老夫人不满的说道。

“姗姐儿在马车上不小心被茶水淋湿扣扣衣袖，所以要换身衣服才过来。”张氏说道。

其实玉子珊是想先回自己的院子，这才故意把衣袖泼湿的。

“妾身还在夕云院见了好多生面孔的丫鬟婆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柳姨娘又问道。

“那些下人都是她外公送来的，你也知道她外公向来疼爱她，所以就娇惯了些，硬是送了些下人过来，我和珊姐儿也不好推迟。”张氏做出为难的样子。

“胡闹，再娇惯也没有送下人过来伺候的道理，走，去看看。”老夫人不悦地拄着龙头拐杖往外走去，柳姨娘连忙去扶她。

张氏只能跟在她们身后。

夕云院外，跪了十来个下人，一看老夫人过来，便哭喊道：“老夫人，您要为奴婢们做主啊。”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威严的问道。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小姐带着一群下人回来，二话不说就把我们赶出院子罚跪，还说等她安置好了再出来收拾我们。”说话的是个一脸jīng明的妈妈，也是老夫人特别安chā在夕云院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