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接着泡咖啡，“你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不是会死？”

贺han川淡淡道：“不会死，就是有点难受而已。”

“……”咖啡香味肆意蔓延，钟宇轩吹口气喝了一口，“这咖啡不错，留在你这儿也是浪费，一会儿我带走了。”

贺han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家里还有几罐，你要喜欢就都拿走。”

“喝完再拿也不迟。”钟宇轩在他嫌弃的目光中放下咖啡，好奇道：“两年前向晚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打断她的腿、把她送进监狱不够，还要把她留在梦会所？”

贺han川眸光闪烁了下，瞥他一眼，“想知道？”

钟宇轩点头，“有点好奇。”

“那就接着好奇吧。”贺han川交叠的双腿互换了下位置，低头扯了扯领带，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

“……真是个狠心的男人。”钟宇轩捞起茶几上的金丝边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han川，做得差不多就得了，给人留条生路，对你和她都好。”

贺han川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了一声，“叔叔阿姨让你替向晚求情的？”

“算是吧。”钟宇轩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还有我那个傻白甜徒弟，整天在我耳边叨叨向晚怎么可怜，后来知道我跟你是朋友后，死乞白赖地让我帮求情。”

贺han川垂下眸子，阳光从他背后洒进来，他有半侧脸隐在yīn影中，看不清神sè。

见此，钟宇轩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完成我爸妈和徒弟交代的任务，你怎么做自便，我不干预。就是——”

他拉长了语tiáo，目光落在贺han川身上，意味深长。

贺han川，“嗯？”

“最近梦兰跟我说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是你和向晚的。”钟宇轩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指，“han川，当局者迷钟宇轩清，我个人建议你做事不要太过，不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贺han川笑了笑，不以为然，“你也别当律师了，改当情感专家吧，去做传销，这口才也可以。”

“不听兄弟言，吃亏在日后。”钟宇轩砸吧了下嘴，拎着咖啡粉晃了晃，朝着门口走去，“走了。”

门关上后，贺han川微挑了下眉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了几下。

后悔？

他活到现在从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嘟——

手机震动声响起，是他妈打来的，让他回去吃晚饭。他习惯性地想要拒绝，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只是嗯了一声。

贺han川开车回了贺家，把车钥匙扔给佣人后，便去了餐厅。

贺家人不少，除了他nǎinǎi前些年因病去世外，他爷爷再加上他大伯、叔叔还有他家，上下二十多口人。两个姑姑都嫁出去了，没住在贺家。

不过除了逢年过节外，几家都是各吃各的。老爷子偏爱叔叔一家，基本上都是在叔叔那边吃饭，对他家和大伯家不算亲热，但也不算冷淡。

“坐吧。”赵瑜笑了笑，眼角细纹浅浅荡漾，却不影响她作为女人的魅力，“张姨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

贺han川坐下，用湿巾擦了擦手，“爸还没回来？”

“嗯，英国那边的合作出了点问题，出差时间延长了一个月。”赵瑜垂下眸子，神sè略有些落寞。

贺han川轻嗤了一声，放下湿巾，“是合作出了点问题，需要多待一个月，还是情人出了点问题，需要多待一个月？”

赵瑜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怎么连块遮羞布都不给妈妈留一下，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算算时间，那个女人该生了。”贺han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没尝出什么味道。

“嗯，差不多。”赵瑜优雅地吃了一口，“就是不知道这个，他能稀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