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让丞相退下，慕霆疲惫的揉按着太阳穴，发现自己真的是无话和这些人说。

若非国事繁忙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去燕国看看，看看苏眠月是否过的幸福，再度为一国之母，她的生活与从前可有改变。

丞相见慕霆的脸色不好，不敢再做打扰，忙躬身后退了几步离去。

慕霆呆坐了片刻之后起身前往太后的慈宁宫，正巧小皇子在给太后背诗，看着小皇子那张酷似苏眠月的容颜，慕霆不禁怔住了。

记忆里与苏眠月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也是稚气未脱，虽然比小皇子的年岁大了些，可是那纯真之态却让他深深牢记，偏偏那时的他为了达成目的故意接近苏眠月，甚至是冒充了慕辰的身份欺骗苏眠月将爱意转嫁他身上。

成亲后苏眠月对他的感情慕霆一直很清楚，越是感受到苏眠月的爱慕霆便越是反感，因为他很清楚这份感情不是给他的，是苏眠月对慕辰的爱意，他就像个小偷一般的偷来了这份弥足珍贵的感情。

如今想来，顾灵的存在不过是他寄托感情的一个点，他从来不曾记得顾灵的一颦一笑，甚至想到顾灵对苏眠月的伤害时恨不能把顾灵挫骨扬灰，即便顾灵已经死去也不足以泄恨。

“皇儿来了。”太后抬眼见慕霆站在门口发呆，知道他是透过孙儿想到了苏眠月。

除了叹息一声缘分浅薄之外也无能为力，故而浅笑着朝慕霆招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笑道：“哀家这个小皇孙果然是聪慧，身子才大好了些便能默背数十首诗词了，而且还能写近百个大字，可不比你小时候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他是愚钝之人，不若早早的给了封地去外面躲避夺嫡之争更好。”慕霆神色淡淡的，视线落在乖巧的站在一旁的小皇子身上，心中忽然一暖，朝他招招手道：“过来让父皇看看，这个月没见过你几次，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父皇。”小皇子一脸濡慕的仰望着慕霆，年龄尚小的他又加之常年卧病在床，所以懂的不若这个年纪的皇子懂的多，倒是因此而有了几分民间子女对父亲的崇拜。

一声软绵绵的父皇，再加上小皇子那清澈的眼眸，慕霆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破天荒的摸摸他的头道：“嗯，看来在你皇祖母这里倒是生活的很好，要多听皇祖母的话，父皇小时候想要在你皇祖母身边多逗留一些时辰都不被允许，你倒是比父皇的运气好。”

“那皇儿代父皇孝敬皇祖母？”小皇子一脸天真的问道。

“不是代父皇孝敬皇祖母，而是要由衷的孝敬你皇祖母，为了给你调理好身体，你皇祖母耗费了不少心血。不过你要记得，皇祖母是父皇的母后，是父皇最在意的亲人，所以一定不能惹皇祖母伤心或动怒，否则父皇一定会狠狠的打你的小屁股。”慕霆故作严肃的道。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孝敬皇祖母的，绝对不会让父皇有机会打皇儿的小屁股。”小皇子身子崩的笔直，捂着屁股怕挨打。

见慕霆逗弄小皇子时很是开心，太后便没有出声打扰，待父子俩说了一会话后才对林嬷嬷道：“带皇孙殿下去午休吧，哀家这里暂时不用人伺候。”

知太后与皇帝是有话要说，林嬷嬷笑着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小皇子去午休，小皇子也是乖巧的跟着林嬷嬷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很不舍的回头看了慕霆一眼。

儿子的举动自是瞒不过慕霆，不过儿女情长一向是帝王最奢侈的事，慕霆也只能让小皇子在失望中离去。

“皇儿今日来看望哀家，可是因为睿王和皇太妃之事？”太后出声询问，语气不见一丝波澜。

慕霆点点头，开口却是道：“眠月已经嫁给季洵，在几日前成为了燕国的皇后，他们的小皇子如今也已经过了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