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衬衫里头总穿着一件黑色t恤,裤管捲起至膝盖下,脚上踩着一双卡其色的硬质布鞋。
总是拿着水管蹲在走廊边为花圃浇水,在我走过时会抬头冲着我笑:曦文,我闻得到雨的味道。
轰隆──
外头一阵雷声倏地响起,就像在旁边一样的近,没多久,天空便下起毛毛小雨,转眼变成倾盆大雨,又到了他最爱的夏日,那午后雷阵雨。
有没有搞错,那天不是已经跟印刷厂对过了吗为什幺颜色还是出错两天后,当成品送到我们公司时,我差点吐血的发现颜色差得更多。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刚刚印刷厂解释、解释说色闸没水了没发现,所以颜色
色闸没水这种藉口他们也讲得出来干印刷几年了我知道小佐没有错,但眼看上架日期就快来到,现在给我搞这一齣,就气得大骂。拨印刷厂。
好、好小佐立刻按下电话转接过来。
我一破口就是对着他们大骂,对方的总机小姐哽咽了声音,转接给他们的主管,我心理生理上都明白总机小姐没有错,但该死的被时间追着跑的我可没闲功夫在意到每个人的感受。
最终,印刷厂今晚要再重印一遍,然后我直接到广告部建议换一间印刷厂。
他们出错频率太高,我不管这间印刷厂是老闆娘哪个朋友的朋友开的,总之给我换一间。我双手叉腰,活像个泼妇。
曦文姊,这、的确我们也接到很多部门的投诉,可是都是主管来说广告部派出的是新来的业助,她一讲完这几句话,所有广告部的人都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我只能说这些业务员还都真是腹黑,既然他们想要我调教这新来的,那我也就不客气。
第一,我才二十七岁,称姊还不到。第二,虽然我不是编辑部的主管,但是我们家老大出公差,我是代理。第三,妳什幺资历来跟我说话我想刚进来的新人一定没想到会遇到我如此机车的同事,广告部的业务们各个憋笑到脸都变形。
对、对不起,我好啦,又一个新人被我弄哭了。
免免道歉。我伸出手制止她,有时间道歉还不快点吸吸鼻涕叫可以负责的人出来,里面的热闹看够了吧王大业务勒
曦文,妳也太可怕了,才二十七岁却像三十七岁的机车主管一样恐怖。男人从后面的办公室走出来,嘴角挂着笑意,眼前的新人瞬间鬆一口气,赶紧逃开现场。
你们家经理不在我没好气的瞥了眼后头的经理空位,还不忘对里头看戏的业务们扫射一个凌厉的眼神。
跟你家老大一样,去上海了,毕竟目前打算跨海到内地发行。他耸耸肩,用眼神意示我到咖啡厅去,毕竟这里人多嘴杂。
他一派轻鬆的往咖啡厅走去,手插在口袋内,所经之处女职员们无不对他流露出钦慕的眼光,而他也习惯成自然,一一回以业务用的专业微笑。
而面对我,公司的女职员瞬间换上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对我点头,谁知道转过去后,她们又是什幺模样讨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