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快了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心中自然是惊远多过于喜,道:“你怎么来的?谁让你来的?”
云舒侧昂着头瞧了他一眼,故意咧着嘴笑道:“我走着来的,自己让自己来的!”说罢双手拉住他的手腕不住地摇了一摇,甚是撒娇一般,道:“我来都来了,你还能把我扔在这里不成?”
诸葛小嘉颤颤巍巍走了过来,站在项寻身后不住地打量,冷声问道:“你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云舒扁了扁嘴,并不看诸葛小嘉,而是委屈巴巴瞧着项寻,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担心你,便一路摸索着来了这里。瞧着转了一圈这里又没人看没人守的,就想着进来看看,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假话,然而你却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点,诸葛小嘉显然不准备相信这套说辞,项寻皱着眉却也是没得言语。云舒眼珠子溜溜一转,又道:“现在是盘问我比较重要还是说想办法出去比较重要?我可是知道出去的办法。”说罢她根本不管项寻和诸葛小嘉的反应,一个人转身就走,离开了两步还是回过身来冲着身后呆呆而立的二人招了招手,笑道:“喂,傻呆呆的杵在那里做什么?现在死马当做活马医,先出去再说吧。”
云舒在前方引路,那二人随后跟来,项寻在身后只是瞧着眼前的人,这太奇怪了,神情举止根本没有一个地方是云舒,可偏偏相貌却无从挑剔的一模一样。他忙是侧身瞧看她的腰间,并不见那个鲜少离身的银铃铛,心中就更不确定了。于诸葛小嘉身旁近了近,问道:“姚伽到底死了没有?”
诸葛小嘉一愣,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轻声答道:“我确实不知道,当时姚觅忽然发疯一般的连捅了姚伽数刀,而且刀刀都是要害,他也确实在我肩头停止了呼吸,原本我可以无比确定,但是他的尸首也确实被姚觅抬走了。难不成你怀疑咱们前面这个云舒是易容后的别人?”说着不忘在他胁下戳了两下,嘲笑道:“怎么?难道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吗?”
项寻却并不觉得好笑,因为他确实已经糊涂了,只得答道:“我觉得她是,但是她的感觉又不像……我不可能认错人,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我真不知是谁!”
二人依旧跟着她左旋右转过了重重铁门,期间云舒从未转过身来查看身后,明知那两人对她不住的猜想,可她并不准备探讨这个问题,只是机械一般地转转走走,没有停歇,只是一直向前走,只是有路就走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受着一种指引一般,不停地走着。
诸葛小嘉已经不觉得好笑了,越走越是心虚,却又不敢擅自停下脚步,只得又是戳了戳项寻肋下,轻声问道:“咱们还跟着她吗?万一是易容的人,咱们恐怕会落了别人的陷阱。”
“咱们别无选择,毕竟靠自己已经不可能走出去了!不管这出路是真是假,总归是条选择,也好过呆在原地鬼打墙来的现实一些。”说着他拉着已经慢了下来的诸葛小嘉快步又跟了上去,又是接着说道:“我只是简单知道姚伽是个易容的行家,难道真到了这样难辨真伪的地步了吗?”
诸葛小嘉摇了摇头,道:“先前我和他有过一些交道,他的本事我知道一些,虽然本事有些却谈不上精妙更说不上登峰造极,多数时候也难骗得了我。此刻若是连你也认不出来眼前的人,那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二人说话之间,前面的云舒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冲着项寻又是咧嘴一笑,指着前面的高楼,笑道:“这才是真正的揽月楼。”
项寻与诸葛小嘉同是一惊,忙是上前,抬首望去,这里竟然是楼中楼。只见此楼也是八面玲珑,却并不是之前的玄铁制造,而是朱窗木门,周围更是玉石栅栏,雕栏画栋胜在了精妙,前面丹墀之上,一边一个石象驼定宝瓶,就别无他物了。
项寻转过身瞧着诸葛小嘉,眼中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说辞,却见她瞧着他只是眨了眨眼又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并非被关在这里,也不知这里有什么楼中楼。”说罢她走近一些,一只手猛得一把擒住了云舒的脖子,狠狠扼着,另一只手抓了抓她的脸皮,却发现这张脸竟然根本撕不下来,心中一惊,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楼中楼,带我们过来又是有什么阴谋?”
项寻忙是上前想着伸手制止诸葛小嘉,却听她又是一吼:“废物,你走开!”
云舒巴巴的眼泪都落了下来,歪着头看着项寻,连着咳嗽数声,道:“项寻,难道连你都认不出我吗?在江南的时候,我被装扮成了乞丐婆婆你都可以认出我来,此刻难道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掐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