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叔!”项寻有一堆的狐疑想要问清,可那老头已经回身离开。裘四叔本就不言不语,想也知道你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更让项寻诧异的是怀中的云舒,明明前一刻还是忧虑惊恐,此刻却怀抱着包裹,轻哼着小曲。
项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哼的什么,蛮好听的。”
方才一切的惊慌失措一扫而光,云舒甚至怀疑那莫名感受是否真实存在过,她轻轻昂了昂头,撅着嘴笑道:“当然好听,土包子没听过吧。”
项寻也没做他想,轻揽着云舒上车,待二人坐定后,马儿便得了指示缓缓地行驶起来。
“我这马儿不错吧?“项寻笑问。
云舒似是完全没听到项寻的话,依旧轻哼着那个曲调,反反复复。项寻抚了抚云舒额间碎发,便又笑道:“曲子好听,只是好像有些短,反反复复似只有一句,不知是何曲子。”
云舒闻言即刻便安静了下来,她歪着头思索片刻,却又找不到方才的调子,或许自己真的是事情太多太乱,脑子有些拎不清。她翘首轻笑本想含糊过去,回头却见项寻依旧静默地望着自己,项寻眸若星辰,却又充满了温度,这比那已经忆不起来的曲调,更让她心安。她心念一想玩闹着笑道:“我的心弦之曲,只可意会却言传不得。”
项寻轻笑出声,道:“好一曲心弦,他日我定要与你同奏。”说罢,项寻本想从云舒怀中随意取过方才裘四叔交给的包裹瞧瞧,却发现她抱得很是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别紧张,我只是瞧瞧看是什么。”
云舒一片晃神,“我没有紧张。”说着将包裹往项寻怀中一抛,却听“叮叮”两声,一串两粒的银铃铛掉落出来。云舒没有言语,瞧都没有多瞧,下意识地捡了起来,随手系在了腰间。项寻并未在意,女孩子叮叮当当带些小饰品再正常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适合多问。他反复查看了一番,偌大的包裹除了那串不起眼的银铃铛就是各类糕点和新鲜水果。种类繁多貌似还都是他喜爱的口味,不禁打趣道:“那裘四叔长得一般,心地倒是蛮不错的。”
云舒却早已敛去了笑意,道:“你怎么知道他心地不错?”
“咱们落魄至此,如今上路,人家还记得送你小礼物,记得送我吃的,算是活菩萨了。要知道你可是说过,他本人不吃不喝,自然不需要储备什么。而且之前咱们在这客栈,可是连一个橘子都找不到的。没有米没有面没有瓜果蔬菜,不管是他自己做还是买现成的,原料食材采购上都要行走不少的路程。可是你瞧瞧这水果,新鲜可看,这糕点品相多杂,短短时间给你凑齐,这心地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云舒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裘四叔会武功?”
“至少轻功,深不可测。”
“可是他看起来那么魁梧,腿脚怎么都不像轻便的人。”云舒说着嘴嘟囔着。
“或者说,他身边有一群任他调遣,深不可测的人。”项寻的声音冷了下来,云舒缩了缩脖子,歪靠在车框边,幽幽道:“云展要是有这轻功,或许就不会死了。”
项寻不再言语,拿起块糕点递给云舒,见她兴趣寡然,想是她又想起了云展,心绪难眠忧伤。只得轻轻挨近了些,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心念道:“深不可测的轻功,或许并不需要一群人。”
马车行驶的很慢,方才二人一搭一唱地不觉有他,如今都安静了下来,才觉得空气中莫名有着种种尴尬。二人同坐一辆马车,空间甚是狭小,如今二人是比邻而坐,呼吸声就在彼此的耳边。云舒的脸不由泛起了蹭蹭绯红,她轻轻得扭了扭腰,银铃铛跟着“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