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问完那句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只是一时兴起,忽然想起来,才问了几句似的。
徐嬷嬷见徐氏不再问了,自然也不会再贸然提起。
松鹤堂内又恢复了如斯静谧。
......
听雪堂。
方氏阴着脸回到了听雪堂,立即命袭香亲自去,将方妈妈带过来。
袭香路上得了方氏的交代,知道该如何行事,闻言忙福身行礼,然后疾步去叫方妈妈了。
袭香走后,方氏又叫荷芸去知会顾新海,让他将家法请出来。
顾新海一听说方氏要请家法,便知道出事了,也不敢耽搁,忙放下手里的活,亲自带人去请了家法出来,然后带着去了听雪堂。
方妈妈跟着袭香来到听雪堂正院,就见方氏端坐在正堂外面的台阶上,脸色沉沉。
方妈妈已经从袭香口中得知了徐氏的意思,这会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主仆多年,方氏与方妈妈一个眼神交汇,彼此便有了默契。
顾新海请了家法出来,听雪堂院外陆陆续续地”偶然“经过了不少奴仆。
方氏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就见各房的人都有。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
其实本也躲不过去,她做这一遭,不正是为了给人看的么?
徐氏亲自将她叫过去敲打交代了那么些,她难道还敢违背不成?
只能对不住方妈妈了。
方氏这会儿其实并未怪罪方妈妈。
她与方妈妈主仆一场,感情颇深,这件事,方妈妈即便办的不够周全,也是为了她们母女。
更何况,她根本不认为是方妈妈失了手,而是有心人故意放出话去,她们一时不防,才着了道!
思及此,方氏的目光暗了暗。
方妈妈走近了些,方氏陡然指着方妈妈,怒道:”方妈妈,你可知罪!“
方妈妈浑身一抖,立即跪下来,口里惶惑道:”奴婢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方氏眉眼一厉,伸手狠狠地拍向手边的案几,喝道:”不知?你做了什么事,你竟然不知吗?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是如何辱了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名声的,你竟然还敢说不知!“
方妈妈闻言,脸色勃然一变,面上露出几分惊慌,似乎是被方氏说中了心事。
紧接着,便见她伏地磕头求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为了让夫人和大小姐夸奖奴婢办事得力,一时就生了歪念头,害的老夫人和大小姐名声受辱,奴婢知罪,求夫人恕罪!“
方氏闻言,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刁奴,我何时吩咐过你,让你去玉笙居向二小姐讨要东西了?你胆子倒是大了,敢瞒着我私自行事,如此罪责,你叫我如何恕你的罪!“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夫人看在奴婢一心为了您和大小姐解忧的份上,从轻处置吧。“方妈妈磕头求道。
方氏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瞬的犹豫,似乎是对方妈妈有些心软。
但是转瞬,她又恢复了那副刚正无私的模样,义正言辞道:”我若从情处置了你,来日如何服众,你犯下此等大错,定要重重惩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