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城市繁华的街道在路的尽头拐角,是一条狭长的胡同过道,举头望天空一线,左右两边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摩天大楼。沿着胡同前行不久眼前便闪现一片开阔的区域,这里是一片棚户区绵延一片皆是两三层高的自建房,道路两旁竖着的电线杆贴着重金求子的小广告和散发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一条废弃的铁轨横贯其中,铁轨两侧长满了荒草,人迹罕至的样子。漫步其中,抬头仰望,头顶上是纵横交错的电线将天空分割的七零八碎。
整个棚户区很安静,大概都在午休吧手冢和陆吾捡着墙角的阴凉处,望着陆吾家前行。
楼顶上晾晒着床单和浣洗的衣服,咕咕低鸣的鸽子信天游荡,在这边高楼环绕的棚户区显露出久违的生活气息。
手冢忽然警觉的问道,“陆吾,你住在这里”。
“对啊,怎么了表哥嘻嘻”,陆吾不知手冢何意,怕他还在为先前的事情介意,露出一个二傻子般的微笑。
手冢忽然蹲在地上,找来三根雪糕棒在地上草草画了一个八卦图。将雪糕棒放在八卦图中任由其信手散落。手冢拖着下巴表情认真严肃,观察着三根雪糕棒跌落指向的方位。
“怎么样,大神,我这个地方风水好不好”,陆吾觉得好笑可又憋着没笑,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神情。
“嗯”,手冢打量着卦象,摇摇头锁起了眉头,“这地方有凶相,却冥冥之中又有两股说不清楚的力量纠结在一起,奇怪奇怪”。
配合你演出的陆吾尽力在表演,露出一副认真而又紧张的表情,“啊有凶相大神,卦上是不是说这里要死人”。
“嗯言之有理”,手冢恍然大悟,明白了卦中凶相所指。
“哈哈哈”,陆吾忽然蹲下身来大笑着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啊哈哈哈还要卜卦”。
“笑屁啊你”,手冢觉得很尴尬,堂堂幽灵旅舍的主人竟然被一个幽灵这样嘲笑
陆吾眼见手冢生气了连忙捂住嘴强忍住笑,眼睛憋的通红,身体还在不断的起伏跌宕。
手冢见状更加羞愧,自己堂堂一个,算了不说了手冢起身一脚踢乱了自己的卦象,扭头便走
“你干嘛去,表哥”,陆吾一边笑一边加快脚步追上了手冢。
“我要回家”,手冢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表哥我错了还不行了吗我告诉你卦上的凶相是怎么一回事儿吧”,陆吾拉住手冢终于不再笑了,“肯定会死人啦,因为我就是今天夜里死的”。
“嗯你是今天夜里死的你不是写自己的死因是凶杀吗,是谁杀了你”,手冢问道。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要回家看看嘛”,陆吾也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
“呐,你说实话了吧”,手冢忽然盯着陆吾质问道,“这才是你千方百计要回到现在的原因吧,什么见晴子一样还说什么对不起,其实都是幌子对不对,你就是来寻仇了”。
“随你怎么说我是一个孤儿生死由命,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都像是一条丧家犬。我唯一在乎的是晴子的幸福和安危”,陆吾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令人动容。
“你没有骗我”,手冢将信将疑的问道。
“呐,月盘给你,你要想回去现在就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陆吾从口袋里掏出月盘递给手冢。
手冢接过月盘,偷偷观察陆吾,这家伙情绪没有明显的变化看来是没有说谎了,决定就再信他一次吧
“好,月盘我就先收着。反正现在是白天也没办法启动月盘,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再信你一次,走吧我们去你家”,手冢故作轻松道。
“哼”,谁知陆吾竟然气鼓鼓的耍起了小性子,扭头便走再也不搭理手冢了。
转过街角,陆吾长出了一口气,小声感叹,“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搞砸了手冢走了自己可要怎么办”。
“陆吾你在嘀咕什么呢”,手冢赶了上来。
“哼你不是不信任我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话”,陆吾扭头又走。
手冢委屈的不敢再搭话,跟在陆吾后面走进了一间院子。院子普通,上下三层。
“嘘”,陆吾冲着手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领着手冢蹑手蹑脚的爬上了直接接通三楼的木质楼梯。
手冢被陆吾搞的很紧张联想到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心里胡思乱想,这里难不成不是陆吾的家陆吾他,他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夏日午后,院中寂静无声。
“咳咳”,忽然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忽然传出,在两个蹑手蹑脚的人听来如同平地惊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