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什幺时候能饶过我妳可知这些年来,我都是怎样过的”他说着,额头靠在她的额上,呼出来的气太过灼热。“程翎,妳可真狠心”
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尖处,试探着她的心跳,那里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蒋西墨越发觉得可笑。原来程翎是有心跳的她是有心的,可那里的血,是不是黑色的
“狠心”程翎重複着这两个字,最终笑了出来,这笑却比哭要难看得多。“我能有你狠心吗不、或许你根本没有心这样东西。”
太多,他指尖所触碰的地方所传递而至的痛,多得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碰上他,那处就不由自主的疼。很多时候程翎享受这样的痛觉,好似就是这样的痛,才能让她感觉到,原来她是真的爱过蒋西墨,深深的爱过他,以致于每次想到他时,她都会这般的痛。
“妳拿什幺跟我说这些妳能潇洒地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程翎,妳根本不配跟我说这些。”
根本不配
他强迫她与他对视,程翎感受到里头传来的情绪,太过浓烈并且痛苦的。她知道,蒋西墨是真的难受,他眼里的那丝痛意,清晰地传给她。蒋西墨也会痛吗原来他也会难受程翎从来不能明白,他们俩之间既然只有互相伤害,那为什幺还要继续纠缠难不成蒋西墨就喜欢这样的爱好像拿着两条锁链,捆绑住对方的颈脖,你用力拉扯,我就跟着用力--一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
“明明知道是伤害,为什幺选择我蒋西墨,为什幺是我”
他蓦地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程翎也曾这样问过他,似是相同的不解。他还记得她问他的话,她说:“蒋西墨,明明你身旁有许多人,为什幺偏偏是我”她总喜欢问这样的问题,经常如此问,若是他不给个回应,她从不善罢甘休。
程翎一直认为“偏偏”这两字是极为暧昧的词,就好像你是所有人里头的那个意外,而那意外却美好而独特。于是蒋西墨偏偏看上她,平淡而浓烈,或许是个对比或是反差,蒋西墨却偏偏爱上这样矛盾的她。
他阖上漆黑的眸,接着睁开,竟是更加深幽。“如果那时候我注定招惹上妳,无论原因是什幺,我从不后悔那人是妳。”
他说,他不后悔,他不后悔那个人是她
“可是我后悔,蒋西墨,我从没这样后悔过。”
她的话明显地刺痛他,忽地,他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低头撕咬起她的颈子,程翎呼痛,但他就好似没听见,狠狠地在上头咬上痕迹。他的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将那件雪白的睡衣从她的身上剥下来,程翎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她毅然决然地闭起双眼,既然明知反抗不了,她便不反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第一次出现,她早该习惯蒋西墨这样的性子,而她的确也已经习惯,纵然在习惯的过程中,才刚被他触碰过的心处是揪疼的,犹如被谁用手狠狠掐住,她想,或许那正是蒋西墨的双手。
意识到身下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在她身上啃咬的他停下动作,最后他歎了口气,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去,最后的声响是门被关上的声音,“砰”的一声,闷沉。
程翎无力于其他动作,她只觉得累,浑身都累。她阖上眸子,里头又有水滑落出来。真是奇怪,平时她去哪吸收了这幺多水分,此时此刻这些水分实在多余。程翎重重地歎了口气,侧过身子,低声哭起来。
就算是水分过多也好,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彷佛要将两年前,他们分开时,那没有留下的泪水全都挤出来一般。
也许蒋西墨就是她此生的劫,跨不过、逃不脱,只能用尽力气的承受,一直到自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最终惨死在他手中。程翎想,也许他们俩一直都是亏欠对方的,但若是不互相亏欠,那些没有他的日子,或许也寻不到,足以让她缅怀他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