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速度极快,马儿似乎受了惊讶,不受控制,直接冲他们而来。
陈奕见此情况一把揉住朝歌的肩,将她拥入怀中朝一旁避让,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朝歌这才反应到危险,惊吓地闭眼。
却听到马车上的车夫嚷嚷骂道:“哪个没长眼的东西,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说完又驾车离去。
陈奕起身,将朝歌扶起,“没事吧?”
“公子是你没事吧?我跌在你身上能有什么事。那车夫欺人太甚,在这繁华街道竟然如此驾车,他还骂咱们。”她委屈地说。
陈奕看着她这模样整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倒是一乐,“你没事就好。”
那马车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路边摆摊的小贩无奈地拾起被摔在地上的东西,口中哀叹道,“哎,我的这些东西白白糟蹋了,哎。”
“谁让那车上坐着谢家公子呢,只能自认倒霉。”另一个小贩说。
他们似乎经常有此遭遇,却敢怒不敢言。
那谢家公子是什么来头?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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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已经把平王殿下的话带到,你们自己斟酌斟酌。”凤老家中的会客厅聚集了盐商帮中各位大佬,凤瑾瑜拄着拐杖站起来。
底下的商客议论纷纷,心里各有各的打算。
凤老见状,硬着语气说:“殿下此次前来是奉陛下的旨意,我们凤家有这样的成就也是靠陛下的赏赐,所以这次殿下要多少,我们凤家就捐多少。你们呢,你们就自己定夺吧!”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扶着凤老,“凤老,您是盐商帮的帮主,您也得考虑考虑一下咱们盐商帮大伙儿的处境,不能您自个儿说捐就捐是吧?”
一些人回应,“就是啊,凤老您这样做不地道。”
凤老回应:“老夫这不是叫大家一起过来了吗?来我这儿把这事都提前大伙儿打招呼,大伙儿也算心里有底。”
另一个商客说:“凤老,您说,每年有多少人盯着我们这群盐商,外人看着我们,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大业大,知道的人才知道我们过得有多艰辛。常常求爷爷告奶奶地与那些官员打交道,报个平安,每年送出去的钱还不够多吗?这里来一个什么大官,送一点,那里来一个什么殿下送一点。他们已经拿了那么多钱,怎么都只字不提?”
“就是。”另一位商客附和,“你们听说了没有,这位平王殿下经过湖州,就从那里的商人那里拿走六十万两白银,这么多钱我们一时还真给不起。”
其他人附和,唉声叹气叹气道:“是啊,真是出不起。”
凤老听着他们这些歪理,也算是意料之内,冷笑着说一句,“别以为我老了,就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那些勾当,偷偷存好了钱准备给谁,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们还是先把眼前这位菩萨送走吧。”
众人被说到心坎上,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些什么。
这时坐在一边喝茶的谢天开口,“凤老,您要我们捐自然可以。人家是殿下又奉着陛下的旨意而来,我们的确该捐。而且捐这些钱也算是做好事,为百姓为陛下,我谢某人觉得值。”谢天是盐商帮的第二把手,也是杭城第二大的盐商。
其他人感到奇怪,谢天怎么还同意了,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谢天的心狠手辣他们都见识过。
凤老眯眼笑着说:“还是谢天最懂老夫。”
谢天继续说:“可是凤老,您觉得此次平王殿下前来就为了筹款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