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墨一身樵夫的打扮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这两个多月他一直待在黑风峡谷,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他都无法保证马升父子有没有出卖他,他再以书生的形象出现就可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妆扮成樵夫从山里走出来一是不会引人注意,二来也方便他带着砍柴刀。
砍柴刀的外观很独特,恐怕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但把它藏在一堆柴里,自然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除此之外,他抄写阵纹的纸张,因为数量太多,除了留下了十几张比较特殊的,剩下的他都一把火烧掉,反正里面的内容他基本上都记下了,即使没记住也没关系,有秘盒和浮云飞鹤在,想看可以随时查看。
站在洞口,他又将离开前要做的事在心里一项项的核对过,确认没有了疏漏,也已经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尽可能的清除过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虽然单调,但沉浸在修炼之中,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发现和提升,也没有外界的尔虞我诈,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为轻松的两个月,现在要离开,心中忽然有些不舍。
不过,这种思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自然明白这种看起来的平和生活都是假的、脆弱的,他要想过得美好,还需要继续前进和努力,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远山听蟾图》,沉下心来,四次“身临其境”后,就抓着一块突起的岩石,轻轻用力就跳上了山顶。
和每日总是黑风弥漫的黑风山谷不同,山的另一面是一片堆满乱石的陡峭山坡,乱石中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和各种灌木丛,此时正是清晨,却没有任何鸟鸣,原因则是杂草中时不时的会有长短不一的大量的蛇和鼠兽之类的动物经过,它们之间如果相遇,就会凶悍的斗在一起,结果往往会以一方被吃掉为结局。
它们对现在的徐墨来说几乎构成不了威胁,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也早已画了四张《远山听蟾图》。
一路有惊无险,他花了两天多的时间走出了那片数千米的山坡,前面树木渐渐多了起来,通过观察和计算,他预计翻过前面那座形似鲤鱼背的山,另一面应该就能有人家了。
如他猜测的一样,当他爬上了前面的山,极目望去,已经能看到远处有城镇模样的建筑出现。
这天下午,他早早在高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只能容两人坐下的狭窄山洞,准备在此过夜,在他的所在位置的下面,山石全是白颜色的,除了很低矮的杂草,再没有任何的植被,有什么异常可以及时发现。
他坐下休息的时候往下观察,感觉有些异样,此时太阳渐渐西斜,光线有所变化,他才发现有一间小屋建在下面的山石中,和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竟然和隐身了似的,可是他刚才是从下面爬上来的,竟然没有发现,而他刚在黑风峡谷上面的山洞里得到了好处,这样奇怪的小屋里是不是也有?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热,马上抄出纸笔画了两幅新的《远山听蟾图》,然后收拾了一番,向小屋走去。
随着走近才发现小屋合理的利用了周围的环境,不是走得极近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临近小屋,他愈发加倍的小心,然后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没有感受任何特别的气息,他才上前拉开同样用石头做的门。
以他现在的力量,石门虽然比较笨重,但拉开并不费力,而随着石门打开,却有五双眼睛同时盯了过来!
徐墨大惊,以他现在间杂着道法和武功的修为,听觉和感应非常的灵敏,没道理发现不了他们——幸好对方似乎没有其它的动作,不然的话他早就使用“身临其境”逃开了,而他也迅速看清了屋内和五个人的模样。
屋子里其实很简单,三面放着五张石桌,每张石桌后面坐着一人,正对门的是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穿着破旧的长衫,左边两张石桌分别坐着一个黑衣鹰眼长臂大手、外表年轻的男子,旁边则坐着一个散着头发的中年人,身上各处带着闪闪的金子,金手镯、金项链、金发簪、金腰带,等等,右边则是两个体型都比较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