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恶心的仿佛能把昨夜的烤串整根的吐出来。须臾又回归平静,好像整个人都融入进了这天地一般。就在这巨大的落差间,杨凡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已然脱离了那个生活了二十余年的世界,那一世的生生死死悄然落幕,异世界的跌宕起伏方才开始
杨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才微亮,晨光淡起的时候西方还有几颗微弱的星光。晨露挥洒,打湿了草尖树梢,晶莹的露珠与薄薄雾霭在这晨曦袅袅之下相互映衬,宛若人间仙境。
努力的回了回神,杨凡艰难的记起了短短几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青布麻衣破破烂烂,破洞补丁随处可见。头上一只檀木发髻卷着一束脏兮兮的头发随意挽起,脚上没鞋,只在两步开外有双枯藤编成的鞋一样的物件。
“这是谁。。。我”杨凡惊诧莫名,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到了一侧的水缸旁边,掀开一块因为发霉而由黑变绿的木板,透过清澈的水面,杨凡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脸颊因为过分消瘦而显得苍白,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了那种眉清目秀的俊俏,只是和这瘦骨嶙峋的身子相互映衬之后越发显得弱不禁风。
杨凡觉得这副身子骨若是让个女人摊上想来必然是个美人胚子,说呗自顾自怜莞尔一笑,却又瞬间惊声尖叫,而后连忙用手去摸档部&h;&h;还好,还带这把
放下心来的杨凡环顾四周,只见丛林环绕,只有身后一间茅草屋,屋体破败不堪,说是茅草屋不如说成茅草庵,四根弯弯曲曲的柳木竖在地上,成了顶梁砥柱,顶上是堆铺的并不严实的茅草,四周围堵着歪歪扭扭的木板,勉强挡雨却无法遮风。
他不敢想象这可能就是这具身体在自己到来之前生活在这异世界的安身之所,可是随着自己的质疑,他的脑海中却真真切切的出现了这具躯体生前在这茅草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身影。
杨凡努力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脑海理清头绪,没成想紧接着更有大堆的记忆纷至沓来。
躯体的主人今年十五岁,和杨凡同名同姓,是这稷山县胡杨镇镇主杨家的第八位公子,自幼父母双亡,自己又天生羸弱不能习武,镇主爷爷听信杨凡大伯杨劫的谗言,觉得杨凡九阴绝脉,天生废柴,加之灾星转世,克死父母,留之无益,杀之却又不忍,遂在杨凡十二岁那年将其逐出杨家,任其自生自灭。
此后三年虽屡有父母生前至交帮衬杨凡,一直不曾饿死,但自己依旧食不果腹,衣难蔽体。直到昨日突发疾病,无钱求医,踉跄着来到屋外,却一头栽倒,终究没能爬起。
杨凡想起自己曾被虚空老头判为“天弃之子”,今日见到这厮,倒觉得他却更胜一筹,自己这“天弃之子”反倒觉得甘拜下风了。
整理了一下茅草屋,杨凡勉强找出几件抹布般的衬衣和几张硬邦邦的烙饼。杨凡就着凉水啃了烙饼,稍微缓解一下饥饿、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带着一把铁锹去到屋后,选了一块空地,挥着铁锹为自己的前身挖了一个衣冠冢。
因为怕被他人察觉自己已死,索性并未立上牌位,只是一抔黄土掩去前尘往事。
躯体的前尘已了,自己的今生又要何去何从。杨凡坐在衣冠冢前,想起虚空老头的那句“倘若不死,宿命自破”,又看看自己躯体的孤坟,活着,貌似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