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你还在这喝酒,我婶她,我婶她”富贵说着眼圈竟然有些红了。
爷爷一见这景象,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上前一把拽住富贵的领子,急切的问他:“你婶,咋了”
“叔,你快回去看看吧。我婶,她快不行了”
爷爷一听这话,酒意瞬间都消散了,他一把甩开富贵的衣领,转身就向家跑去,此时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向着家的方向拼命地跑。
到家之后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爷爷边跑边吼:“都他妈快滚”
人们闻言都识相的闪到了一边,拥挤的人群中瞬间出现了一条不是很宽的道路,爷爷飞奔而入,他用颤抖的手缓慢推开了刚刚没有推开的那扇木门,“嘎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屋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她的嘴角带着些许弧度,似乎知道爷爷会回来一般,爷爷一瞬间有些愕然,但那耷拉在床边的手臂与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又在诠释着奶奶确实已经走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爷爷快步走到奶奶身边,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滴在奶奶的脸上,他抱起奶奶,奶奶的身下还有未剪断脐带的孩子,爷爷望着她们突然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他将奶奶拥入怀中,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嘴里念叨着奶奶的名字,但却不知奶奶已经再也听不到了。
第二天爷爷去了很远的县城购买了一副上等的棺材,因为爷爷在这不大的乡村也算是出名的人物,所以来帮忙的人也不少,按照农村的风俗奶奶的棺材要在家摆七天才可入土为安。
如果奶奶的葬礼就这么顺利进行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些诡异的故事了。
变数出现在奶奶头七那天,就是那个又被称为回魂夜的日子,传说这一天入了地府的鬼魂会通过望乡台回来和家人见最后一面,但这变数就出现在那次本不应该的见面。
那天爷爷早早地为奶奶上了柱香打发完乡邻之后便洗洗睡了,他睡得很早,为的就是能早点在梦中见到奶奶,刚开始无论他如何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就这样到了子夜,爷爷刚刚有了些许睡意,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刺耳的叫声,这一声让爷爷的睡意全散了,他仔细听着,发现似乎是鸡鸣,但自己家也没养鸡啊,就在他准备起身去看看是谁家的鸡跑到了自家院子的时候,此时的鸡鸣已经打到了第九声,奇怪的是,这一声打完之后,周围立刻恢复了安静,爷爷等了一会,发现真的没声了,便苦笑着将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脱掉了,倒头又躺在了床上。
说来也怪,爷爷躺在床上之后只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冷的他竟有些发颤,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一张恐怖如斯的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脸很臃肿,似乎被水泡过一般,整个面部已经溃烂,一对死鱼眼上泛着,似乎还有水在向下滴着,一瞬间爷爷的头发都站了起来,他只感觉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想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他张大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此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空灵的声音,她似乎在木了地重复着一个名字:“刘燕如。刘燕如。”
爷爷感觉自己要被吓的断气了,这也太恐怖了吧,女人见他这样,似乎笑了,爷爷见她笑了只感觉头皮都麻了,因为他能清晰的看见女人裸露的牙床,就在这时爷爷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等谁,他要等的是奶奶,那么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就在爷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彻骨地冰凉。
后来父亲对我讲爷爷的风湿病应该就是那时候落下的,那女人将爷爷的手臂抬起,她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到了爷爷的手中,用力使爷爷紧紧握住,见爷爷握住之后他对爷爷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爷爷只感觉呼吸不畅似乎有很多的水灌进了自己的脖子,他被呛的猛然起身,却发现满屋都是人,他们正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着爷爷,爷爷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水,也不知是冷汗还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