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到六点,苏泽和李鲨就被钟鸣吵醒。
看着趴在床上装尸体的李鲨,苏泽好笑地问:“李兄弟,你昨晚洗澡了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脸比昨晚还脏?”
“哼,我就是喜欢脏,你管我!”李鲨也不知是因为起床气,还是故意的,怼完苏泽才百般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拍拍脸说:“不能再睡了,不能再睡了,再过半小时,仆人们就要开工了。”
“咦?”苏泽和李鲨的对话吵醒了球球,这个小捣蛋挤着五官用力闻了闻,然后又跳到李鲨怀里闻了闻,这才回头兴奋地叫道:“苏泽,鲨鱼好香呀,比那个可怕的女人还香呢!”
趁此天赐良机,李鲨一把抓住了球球,一边揉它一边笑,“嘿嘿!小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下跑不掉了吧?虐哈哈哈!”
相处几天,球球也算和李鲨建立起了友谊,这次格外赏脸地陪他演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苦情戏码,眼含泪光地朝苏泽叫道:“哦,不,我亲爱的苏泽!就算我被这个大魔王抓走,就算我会被他百般蹂躏,你也依然是我的最爱!”
“你们两个……戏真足啊……”苏泽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穿上宽松的白袍、白裤,先起身动了动手脚,然后才走到了床边。
苏泽知道,球球口中那个“可怕的女人”,指的正是已经死去的花店老板娘。但是,花店老板娘已经死去数日,可李鲨身上的香味却能越变越浓,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他站在李鲨面前,俯身在他耳畔闻了闻,这才看着脸蛋红成了大苹果的李鲨,皱眉问:“你身上的香味,不是从花店老板娘那沾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李鲨愣住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指着苏泽说:“哦,原来你所谓的我是凶手的证据,就是我身上的香味啊?苍了个天的,早知道我就不承认了!”
说完,李鲨伸出白皙的小手,用食指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将那薄如蝉翼的“污秽之物”涂在了苏泽脸上,笑道:“哈哈,现在你也是‘杀人凶手’了!”
苏泽摸了摸自己的脸,将手指放在鼻头闻了闻,果真闻到了那日在花店里闻过的水粉的味道,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轻声说:“我说你平时怎么都不洗脸、不洗澡,原来你身上的这些灰土都是水粉吗?”
“是啊。”既然被发现了,那李鲨也懒得隐瞒,大方说道:“装乞丐就得装的像,这帽子、这衣服,这上面的每一个破洞、每一个补丁,都是我亲手做的!还有脸上的这些‘脏东西’,我混合了好几种颜色的水粉,才把它们配成土色,这都是不传之秘呢!”
苏泽挠头问:“你想装得脏一点,直接用泥巴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李鲨反驳:“你知道泥巴里面都是些什么吗?里面说不定还有苍蝇、臭虫的卵呢,那种东西怎么能往脸上抹?我只是想装乞丐,又不想毁容。”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隐隐传来一声尖叫:“天呐,走廊里怎么有这么多脚印?”
“糟啦!”李鲨先朝苏泽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抓着他走到门边,探着脑袋左右一看,发现走廊里没人之后,连忙拽着苏泽就跑。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地形太熟,这两个大活人居然愣是没有被人发现,成功地逃了出去。
昨晚那个房间里,除了立钟和床上的玩偶,几乎就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是天亮之后走出了那间屋子,苏泽却发现宽阔的走廊两旁居然摆着雕塑,墙上也挂着他根本看不懂的抽象画,脚下更是铺满了难得一见的雨花石板,这绝逼是个大富大贵之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