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曾说他性子太过静，想要出世就必须先要入世，沾染了凡尘，还能片叶不沾身地归来方真正称得上出世。

他下山已有两年多，红尘闹市中，锦衣玉食，高官厚禄诱惑，他一点也不曾贪恋。

他心境没有发生一丝一毫变化。

卫瑾知道这不是好事，他心境没有突破，就不能看透凡尘，达不到大成之境。既然红尘中他无法突破，倒不如深山老林中试一试。

竹屋很便搭好了。

比起之前丘国府邸，实是简陋了不少。不过于阿昭而言，比起之前讨乞日子已是好上了许多，且还有个侍婢照顾师徒两人生活起，阿昭很便习惯了深山里日子。

以前是卫瑾早早起来或是练剑，阿昭则是睡到卫瑾归来。现变成了两师徒一起起榻，阿昭睡得迷迷糊糊时，卫瑾便揪起了阿昭，让阿昭山林里跑步。

山路崎岖，阿昭第一回跑时，跑了整整两个时辰。回来时，手脚都磨破皮了。不过阿昭从不喊苦。渐渐，两三个月后，阿昭只需小半个时辰便能跑回来，气也不喘一下。

卫瑾很满意。

他亲自做了一把木剑，送给了阿昭。

阿昭喜不自胜，问：“师父，阿昭可以开始学剑了？”这几个月以来，不是跑步就是背剑谱，阿昭心里极其渴望能碰剑。不过卫瑾没有提，阿昭也不说，耐心地按照师父指示一步一步地做。

师父说，总没错。

阿昭如此想。

卫瑾道：“不急，你且跟为师来。”

两人行到山中一颗树前，卫瑾问：“阿昭，是树粗一些还是你腰粗一些？”

阿昭比划了下，答道：“一样。”

卫瑾将自己长剑递给阿昭，“对树挥剑，直到砍断为止。”

阿昭应了声，接过长剑，使劲一挥，树仅仅破了道口子，且长剑还卡树中。阿昭拔下后，继续挥剑，如此来回了上百次，一双小手都磨得发红了，树才开始摇摇欲坠。

卫瑾道：“阿昭，你力度不够。且你没有找准弱处。树如同人一般，都有弱处。你对准其强壮地方，无疑是走弯路。剑遇上敌人，三等剑靠武力，二等剑靠智取，一等剑则是两者兼并。”

卫瑾握过长剑，他道：“好比这棵树，阿昭可知哪儿是它为薄弱地方？”

阿昭想了想，她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半晌，她道：“这儿声音似乎不太一样……”

“善哉，”卫瑾眼里闪过称赞之色，“树虫啃食后，里面便会有空心之处。你挥剑砍断时便能省下不少力气。阿昭，你且让开。”

阿昭退开后，只见眼前剑光一闪，方才还是好端端树轰然倒下。

卫瑾说：“阿昭，你缺了力气。”他指了指位于竹屋后瀑泉，“从明日起，你便这瀑泉中练习挥剑，无论冬夏。”

阿昭问：“也是练习三个月么？”

卫瑾伸出一根手指，“不，是一年。”

阿昭咬咬牙，“是，师父！”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她说好要当剑，什么苦她都能挨得过去！

冬天山林里格外冷，阿昭穿着薄薄里衣跳进瀑泉里，冰冷泉水冻得阿昭牙齿咯吱咯吱地响。

卫瑾瀑泉旁边置了张竹榻，阿昭水中挥剑时，他便一旁翻阅卷，时不时瞧瞧阿昭。

偶尔与阿昭目光相撞，卫瑾便微微一笑。

阿昭有时支撑不下去，一见到卫瑾微笑，便觉得四肢再次充满了力量。一年眨眼间即过，阿昭已是能轻而易举地挥剑砍断比她腰肢还要粗上几*树。

卫瑾见状，道：“可以开始学剑了。”

许是阿昭有过耳不忘本领，她学起剑来也极有天赋。寻常招式，只要卫瑾她眼前演练一遍，阿昭便能记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时常让卫瑾有惊喜。

后来，卫瑾早晨起来练剑时，阿昭也一并起来。

卫瑾手执长剑，阿昭手执木剑。瀑泉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整齐一致地使出同样招式来，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幅画，美不胜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六年时间不过是弹指间。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阿昭长大了有木有！准备进入阿昭动心环节有木有！

乃们说接下来是要二呢还是要三呢还是要我卖身呢嘤嘤嘤嘤……

谢谢人生何处不寄乐火箭炮么么</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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