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打心里舍不得辛辛苦苦三十来年积攒下来的田地的,毕竟这七十余亩田地都是秦老爹一手侍弄出来的。
更何况,在老爷子看来,既是庄户人家,不种地,那还算甚的庄户人家。
既是老爷子不同意,那秦家兄弟自然没甚的好说的了。
毕竟他们的本意只是不想老爷子太过cào劳罢了,可若是老爷子放心不下来,就算佃出去也得挂念,那又何必。
所以还是请了帮工回来耕种田地,又因着自家兄弟一个个的越来越腾不出工夫帮着打点的缘故,帮工也是越请越多。
却没想到今年这天,连绵的秋雨,淅淅沥沥的就没怎的放晴过。
日常生活还则罢了,却是耽误了地里的庄稼了。
这一个多月来,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几乎一半的日子都在下雨,即便是雨水暂歇的那几天,也很少能有一个完整的晴天的。
偏偏恰逢秋收的时节,这雨水根本没有暂停的时候,地里已经快要成熟的水稻自是上不了岸的。
每天天一亮,老老少少就瞪大了眼睛望着天,期待老天放晴。
可是往往只消停半晌,地里湿漉漉的水稻还未半干,雨水又开始飘飘洒洒,根本不给人留下抢收的机会。
算起来,从秋到冬,秋收已经推迟了将近二十天了。
再不抢收,春花种不下去,明年的收成还得打折扣。
前些天忽的出了点儿日头,秦老爹见缝chā针,带着人勉强抢收了一亩多水稻,好些人家还未回过神来,雨水已是再度来临了。
地里的粮食收不上来,这让庄户人家备受煎熬。
看着农田里满是随风飘摇的稻谷,上了年纪的的老人们都在感慨,类似这样的冬讯,极其罕见,上一回似乎还是发生在四五十年前。
那一年,直到落雪,地里的水稻仍旧没能上岸,倒伏的稻穗霉烂了大半,根部几乎全部发芽,隔年就是个荒年。
好在老天爷总算开了眼,恨不得年年下雨的十月朔偏偏由yīn转晴,日(日)都要打个招呼的雨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就此停歇,大伙儿也顾不得这会子的稻谷水分太大,赶忙下地抢收。
一壁放水一壁抢收,一壁整地一壁播种。
解馆在家的大大小小的小小子们亦都下了地,花椒姐妹也都派上了大用场,不比往年的拾秋,多是意外收获,今年已经成熟掉落在泥土中的稻穗多而且多,倒是成了正经的活计了。
花椒姐妹头一天的时候还兴头,拾秋的兴趣,再加上心里多多少少的憋闷,摞在一起,自是干劲十足的。
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上,成天蹲在地里,重复着捡拾的动作,双手都被仍旧湿漉漉的稻穗泡白了,辛苦自是必然的。
偏偏就连香叶都知道这会子抢收水稻的重要性,自然没有一个叫苦的。
只是忽的,花椒抬头,却见发现自家地里不知何时又多了好些个大大小小的身影。
有的在弯腰驼背的割稻子,有的挑着担子将稻捆从田里挑上牛车……
有的小小的身影也同花椒一样,正弯着腰在地里捡拾稻穗。
仔细打量,却俱是熟面孔,都是在他们家接受补习的小小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