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当时一听花椒开口,就回想起了旧年年底同今年上半年,花椒几个与红枣姐妹很长一段时间的疏离。他当时就觉得小丫头们的状态不大对劲儿,只是让他说他又说不上来,现在想来,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小丫头早就有事儿藏在心底的。
而五堂哥再有小聪明,可早在之间根本没留意这些,如今自然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光是凭空,又如何能想到这个上头的。所以在心里琢磨了几个来回,还以为丁香几个同他们一样,也是前些天的时候从长辈们那儿一点一滴偷听来的。
既是如此,那心知肚明就好。
看破不说破,他们还是好兄妹嘛!
又小意打量着,眼见丁香半点没提他们开的玩笑,也没发火的迹象,只是打听他们从哪听说的这事儿,心念一转,不禁在心里把花椒大大的表扬了一通。
花椒都替他们隐瞒下来了,他自个儿自然更不会露出马脚来的。
还担心四堂哥嘴巴秃噜,特地使了眼sè拦了他,自个儿同丁香周旋。
又听得丁香暗搓搓地给石榴说好话,有着花椒的话搁在心底,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立马义正言辞的道:“石榴姐太可怜了,甚的都不知道,甚的都做不了主,有甚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说着又叹道:“到底是抱养的,差了一层。若是家里头没有亲生的那还略好些。但有亲生的,那就只能给他们铺路了。”
这还真是五堂哥的真心话,他们虽然拿了这事儿开玩笑,可真的没有甚的坏心,对于石榴,更加没有甚的恶感,只是觉得她实在是可怜,也是真心怜惜她。
不过感慨着倒是想起了另一重事儿,就同丁香道:“所以我真的觉得咱们家椒椒想出来的恤产保婴的法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若是可以的话,孩子能跟着娘老子,自是最好不过的,就算日子过得苦一些,可心里总是安顿的,不用成天担惊受怕。”
丁香从五堂哥这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下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就顺着五堂哥的话歪了楼。
五堂哥这话儿她自是赞同的,可有些人家就是不稀罕小丫头,甚至于不稀罕孩子的。
略一思量,就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哪一天,丫头能同小子一样,能赚钱治家就好了。”
四堂哥五堂哥听着都有些挠头,不大明白丁香的意思。
不过看着若有所思的丁香,倒是没有追问下去,毕竟他们如今也有自己的心事儿了,却是忍不住都在寻思着大堂哥与他们的谈话。
而到了翌日,十月朔,按着习俗,每年的十月初一,天已渐凉,就到了一年一度给已亡亲人送冬衣的日子了。
到了这一天,莲溪大大小小的学塾都会解馆放假。
大堂哥这趟回来,就是专门为了祭奠先亡之人的。
只不过不比旁人家,到了十月朔,既要上坟还要添土,秦家从来没有上坟这一说的,今年亦是如此,只是一早一晚的往祠堂里祭祀罢了。
秦家阖家老少自是在场的,而隔壁黄阿婆虽则罢了,已经糊涂了,袁氏却是要带着红枣姐妹一道过来祭祀的。
石榴也跟了过来。
却把花椒唬了一大跳。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石榴竟然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