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将养了二十来天,捂白了些许的面颊上就多出了两块红晕来。
又蹲了下来,打开竹筒匣子告诉一脸懵然的花椒,道:“这个竹筒匣子是我自己做的,算是我们的钱匣子,里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装上一吊儿铜子。”
花椒看着匣子里头穿成贯的铜子儿目瞪口呆。
香叶已是刮了一眼地上的竹筒匣子,比了个手势告诉花椒:“有八个呢!”
丁香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冀:“你们在做甚的买卖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虽说秦家如今生活富庶,吃穿不愁,却也基本仅限于此,小字辈们还是一年到头难得才有几个铜子儿的零花钱的。
八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甚的小数目。
罗冀就道:“我们不会做买卖,这里头大多都是捏黄雀赚的。鱼虾草药的,卖不了几个钱的。”
“你也会捏黄雀?”丁香大吃一惊。
花椒也瞪圆了眼睛看着罗冀的小身板,只觉得这一趟过来他们就光吃惊了。
罗冀就朝着花椒点了点头,却是道:“以前稻收后就常见有人夜里抹黑过来,尤其是风大雨大的夜里,莲花荡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做甚的。后来你们不是来过一回么,我这才知道他们肯定也是在捏黄雀。过后我也试过两回,慢慢找到窍门了,每天夜里就都能有收获了。天亮后卖给崇塘专收黄雀的贩子,三文钱一只三十文一bàng,我每天夜里最少也能捏上两bàng黄雀的。”
花椒看着面前的铜子,没有做声。
丁香也难得的沉默了。
捏黄雀,听着轻巧,可有多遭罪,她们生在莲溪长在莲溪,虽然没有体会过,却也听过见过。
旁的不说,只说鬼哭狼嚎般的狂风bào雨的黑夜,别说这么丁点的小小子了,饶是对于大人们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
罗冀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遭罪,只看着花椒的眼睛,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好受,忙同她道:“捏黄雀不算难的,找到窍门就容易了。我每天夜里出来一个两个时辰也就收工了,文启哥也盯着我呢!”
花椒一愣,看着罗冀面上流露出来的一摸焦急之sè,才反应过来,忙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嗯!”
罗冀看着就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完好的八个竹筒匣子,才不好意思地同秦连豹道:“三叔,我同文启哥暂时只能还上这么多铜子儿,剩下的药费,我们只能慢慢凑给你们了……”
罗冀越说越不安,秦连豹听着,心里的沉郁却是更加无处排解。
可看着一脸认真和希冀的罗冀,秦连豹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儿来。
应了下来:“好,我先收着。”
罗冀再次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才请大伙儿进屋,收拾起了行李来。
却是甚的都放不下。
秦家送的铺盖衣物、锅碗瓢盆、黄历年画,自个儿做的碗筷茶杯、桌子板凳,罗冀都想带上。
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担心他们短期之内不会回来,到时候被畜生或是采药人给祸害了。
秦连豹都听罗冀的,既是他想带走,就一趟一趟的帮他搬运,花椒姐妹也都过来帮忙。
直到最后一趟,罗冀不舍地看着眼前的草舍,还同花椒道:“等下次回来,正好把这草舍再扩一扩,隔间堂屋出来,到时候我再请你们过来玩儿。”(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