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个孩子却始终高热不退,迟迟没能醒转过来。
秦老爹秦老娘到底上了春秋,何况这两个孩子据大夫诊脉,又是感染了风寒才发的高热,这可是容易传染的。
家里头老的老小的小,最怕的就是生病。所以不但不许小字辈们过来书院,也劝着秦老爹秦老娘离了这里。
兄弟妯娌的又商量着,由他们lún流日夜照看着。
不敢用冷水或是烈酒退热,也不敢用土法浑身上下的揉搓发汗,只敢用温水给两个孩子降温。拿温热的手巾包放在孩子的脖子后头,隔个一刻就给他们擦拭手心脚心的,唯恐他们烧坏了。
更是一天不知道多少回的翻看眼底,就担心他们出痘或是出疹子。
白日里还略好些,两个孩子既能吃得下药也能吃的下米糊。可每每到了夜里,两个孩子就开始lún着发梦。
两只手乱抓乱打的,嘴里呜呜咽咽的胡言乱语,大多时候都听不清到底在说些甚的,有时候却能听清是在叫娘。
更叫人心酸不已。
而秦连凤更是每天一大清早就要驾着马车跑趟崇塘,把那位总是一剂两剂开药的老郎中接来诊脉。
待开了方子,再好生生的将其送回医馆,顺道再往生药铺子里抓了药回来煎上。
只这一来一回的,不出两日光景,崇塘十甲以及周遭十里八村的姻亲故旧乡邻们,反正该知道的,就都知道秦家年里就请上郎中了。
俱是唬了一大跳,纷纷赶来秦家探望。
虽说都是出自好心的缘故,可偏偏还有一些正寻不着借口登门的,俱是眼睛一亮,赶忙提了大包小包的过来探望秦老爹秦老娘。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闹得秦家左支右吾地简直就要应付不来了。
而又因着秦老爹同秦连虎兄弟商议过后,谁都没有透露这两个孩子的确切身份。
自然,这里头也有秦家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认他们具体身份的缘故。
以至于那些个知道底里的亲故们,都以为这两个病孩子是秦家年前抱养的。
再看秦家又是这样不吝钱财的延医问药,又是衣不解带地亲自照看。这可是年里,都半点不忌讳这样的事儿,不禁咋舌。
更是众说纷纭,说甚的都有。
不过到底是“真好人”,还是“滥好人”,这就得看各人的了。
秦家阖家暂且也顾不上这些个,也就更顾不上那些辗转听说后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休的主儿了。
等到大年初八,方良带着许氏方庆过来拜岁,一听说了这事儿,忙给秦老爹出主意:“要不要我往府里请个大夫来?”
秦家甚样的人,方良这心里头再清楚不过了的,这话说的自是一个疙瘩都未打的。
花椒听着,就有些心动了。
诚然,自家请来的这位老郎中的医术在整个崇塘都是首屈一指的,为人又十分的谨慎。可这年头,伤风发热都能要了人的命。但凡有丁点办法,花椒都想试一试。
眨巴着眼睛望着秦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