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家自是罢了,老舅公、沈家壅制白芹都很顺利,可是否会出现一些未知状况,却是就连花椒都说不好的。
就像之前方良庄上不知怎得蜗牛泛滥,专门吸食芹菜芽汁。虽然当时就捉了田jī蟾蜍和鸭子过来吃蜗牛,可还是把方良急得够呛,特地连夜跑了一回,找上了秦老爹。
何况花椒知道方良虽说管着田庄,可也是从来只管收租子就是了,算盘珠子拨的挺溜,在此之前却是从未摸过锄头的。
跟着秦老爹学习壅制白芹的时候,半天工夫手心里就满是血泡。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虽然田庄上自有老堂匠主持大局,可壅制白芹又不比旁的,若是只管按着过往种地的经验来,再加上方良这个半懂不通的,那就更不好说了。
只是或是太过专注的缘故,花椒这样走过来方良都未觉察,听得花椒发问,全神贯注的方良自是唬了心口一跳的。
也吓得花椒赶忙给他拍着xiōng口:“不怕不怕了,大舅不怕!”
方良哭笑不得,定下心神,抬手摸了摸花椒的脑袋瓜,笑了起来:“大舅不怕,椒椒也不怕。”又牵着她靠着自己站了,给她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刘海,才问她:“椒椒怎么过来了,姐姐呢?”
花椒就道:“姐姐在看着四姐睡觉。”又指了指那头地里已经发棵的种芹告诉方良:“我来看看它们,大舅呢?”
方良也告诉花椒,道:“大舅也是过来瞧瞧它们长得好不好的。”
说着话儿的工夫目光又放在了白芹上,竟是不自觉的一皱眉头。
花椒看了看方良,又看了看面前这些日子因着摆宴吃得仅剩了一塬不到的秋提前白芹,忽的恍然大悟。
就靠着方良的身子立了起来,指了那白芹告诉方良:“大舅,白芹有渣渣。”
方良一听这话惊诧地转过头来望着花椒:“椒椒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吃出来的啦!
花椒哭笑不得,却也慢慢正sè了起来。
花椒起初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这茬秋提前白芹的品相相当不错,况且种植周期较常规白芹略短一些,人工成本自然就能有所降低。
可因着一点特殊情况,却叫花椒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里留着摆宴而未及时起收的白芹品质竟在迅速下降。
原本想着不过推迟十余天的光景陆续起收罢了,品质上或许会出现变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却万万没有料到问题竟会如此严重。
催妆那天摆宴,清炒白芹一上桌,大伙儿还没甚反应,花椒却是一口就尝出问题了。
白芹的外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口感已经明显不复前些天的脆嫩了。
虽然还未嚼出渣子来,可吃在嘴里已经滞口。在花椒看来,这品质已经达不到秦白芹的标准了。
从酒席上下来,顾不得擦脸,花椒就直奔试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