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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六朝清羽记 > 第 95 部分

第 95 部分

云苍feng无奈地说道:以我之意,盐业只是小事,原不必染指。但栖feng极力鼓动,才不得不在丞相和太傅面前力争。

盐业那么丰厚的利润,云老哥竟然不在乎?

云苍feng正sè道:正是因为盐业太易获利,我才心有忌惮。我云氏以商贾传家,历代先辈胼手胝足,锱铢累积,方有今日。以我之见,最要紧的莫过于广yang一渠。此渠一旦凿通,我云氏便可北上与晴州的帛氏和瑶氏诸商会争雄。盐业获利太易、利润太厚,反而易令人心生懈怠。谢太傅此着分明是诱饵,我们云氏却不得不吞下,实是利字太过诱人。

云苍feng一个商人竟然也有这么强的忧患意识,程宗扬刮目相看之余,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跟他们相比,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享乐主义了?但说到享乐……

程宗扬哈哈一笑:会之和长伯也一道来了,不如我们去见见面吧。

云苍feng笑道:这两位可是两次襄助我们云家的大功臣,今晚大伙可要好好喝上一场!不醉无归!

第五章 酒宴

程宗扬满心打着算盘,到了外面让秦桧和吴三桂跟云老哥他们周旋,自己找机会开溜,好去和云如瑶见面。那丫头聪明剔透,又是未出阁的妙龄闺秀;jiao嫩柔弱的姿态比起身边那些女人,别有一番韵致。虽然连手都不能摸,但能说说话就是好的。

可惜从书房出来,迎面便撞上一个佳人。

云丹琉笔直走到程宗扬面前,也不开口,就那么抬手抱在xiōng前,以一种睨视姿态看着他。

这丫头比自己还高点,身高腿长,背挺腰直,远处看挺有美感,这会儿鼻尖对着自己额头,再加上野xg十足的挑衅眼神,相当有威慑力。

程宗扬gan笑两声,原来是云大小姐。哈哈……

云丹琉冷冷道:程少主好悠闲啊。

程宗扬陪笑道:托福!托福!

云丹琉挺起高耸xiōng脯,压低声音,你这种无耻小人,若在船上早把你拴上石头,丢到海里!

不用半夜跟小狐狸出去偷j摸狗,程宗扬又恢复了带背包的习惯。他摸了摸背包里那只妖铃,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妈的,我怎么无耻了?早知道当时就不帮你提裤子,让你全脱下来才好呢。

云苍feng喝道:丹琉!

云丹琉被长辈一喝,不禁嘟起嘴,偏又没办法解释,只好扭头离开。

云苍feng解释道:这丫头在外面野惯了,不知礼数,小哥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

程宗扬耸了耸肩,大小姐的脾气我都习惯了。

云丫头这么横,我也不跟你客气,坑人谁怕谁啊。程宗扬堆起一脸假笑,关切地说:大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说云老哥,赶紧找个人嫁了,再过两三年就不好办了。

云苍feng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可不是嘛……

程宗扬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冷不丁打个寒噤。乖乖的,云老哥不会是看中我了吧?再想想云苍feng前几日的表现,程宗扬越想越不妙。这位老哥哥似乎有意无意为他们两个创造相处的机会。

云苍feng不等程宗扬开口便拉住他的手腕,走,喝酒!喝酒!

云栖feng、林清浦、秦桧、吴三桂都在座,大家心情虽然喜忧参半,但终究得大于失,这会儿抛开心事尽情欢饮,场面很快热闹起来。

云栖feng固然酒量过人,吴三桂也不遑多让,两人推杯换盏,说起平生快意之事,彼此抚掌大笑,喝得不亦乐乎。这边云苍feng、秦桧与林清浦是雅饮,几个都是博闻广识之辈,虽然没有云栖feng、吴三桂那么豪迈,兴致却不比他们低。

今晚算是云氏的庆功宴,本来易彪也该与席,但他刚脱离北府兵,这几日心情郁郁。吴战威看不过去,和小魏一道拉着他到城外作坊找祁远散心。秦桧谈笑间替程宗扬挡了大半的酒。程宗扬喝了几杯,趁众人兴致高昂,借口n遁。

一出门,程宗扬便越过围墙,查看周围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朝那座小楼掠去。

闺房内点着一盏纱灯,天气转凉,云如瑶身上狐裘愈发厚密,此时正握笔在灯下写着什么。

咦,你竟然没睡?

云如瑶放下笔,回首浅笑道:我知道你今晚会来。

是吗?

程宗扬放下帘子,开玩笑道:你不会是学了那些占卜妖书,已经得道了吧?

云如瑶盈盈起身,笑ll道:是丹琉午间来了。

说着她斟了杯茶,双手捧起茶盏,笑道:这杯是敬你的,大英雄。

程宗扬有些糊涂了。云丹琉来见她的小姑姑很正常,但她会说自己好话?不可能啊!

他怔怔接过杯子:我没有什么英雄的事吧?

云如瑶微笑道:丹琉嘴上从来不服人,虽然说的时候还有些气鼓鼓的,但看得出她对你很服气呢。

云丹瑶对自己服气?就刚才她挑衅的架式,如果不服该是什么样呢?

程宗扬苦笑道:大小姐好像没有什么服气的吧?

怎么没有?

云如瑶水灵灵的美目瞥了他一眼,含笑道:萧公子纵横深gong,无往不利,湖上酣战,英武过人。丹琉说,没想到兰陵萧家的纨绔子弟还有这样的人物。比起他旁边那位姓程的公子,不啻于天壤之别。

程宗扬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

云丹琉啊云丹琉,你夸小狐狸用不着拿我当垫脚石吧?怎么他就是天上的云彩,我就是沟里的wū泥?看着云如瑶眼中的笑意,程宗扬觉得茶水几乎咽不下去。

如果你知道我其实才是云丹琉嘴里的程公子,不知还能不能笑出来。也怪自己,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小狐狸……

程宗扬放下茶盏,不再提这个让自己难堪的问题。上次给你带的书看完了吗?

云如瑶点头:我做了一些考订。关于宋国钱荒一篇。

就是你正在写的吗?

程宗扬看了一眼,书上细细写着蝇头小楷,字迹娟美秀丽。

云如瑶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上面都是假的,但书里关于宋国钱荒的论断似乎颇可商榷。

什么钱荒?

就是朝野无钱可用,以至百货不通,人情窘迫。可我百~万小!说中记载,宋国并不缺钱。比如每年铸钱数!

云如瑶翻到书页,指着上面一行数字道:我算了一下,宋国有铸钱的铜监十七所,铁监七所,最盛时一年铸铜钱五百万贯,铁钱也有五百万贯。算下来,宋国历年铸钱合计超过两万万贯,加上铁钱和纸币,总合不下五万万贯。

这是五千亿铜铢的巨额货币,而且是实物货币,无论如何不能算少。难道铜钱的用量有这么大?

云如瑶放下书卷:我们云家有铜器坊,兼为朝中铸造铜铢。每年铸造的数量我略微知道一些,比如去年一共铸铜铢三十万贯,用铜一百八十万斤。虽然用料比宋国更多,但数量远不及宋国所铸。

程宗扬道:你们还有银铢和金铢可以jiao易,我看数量也不少。

云丹琉道:晋国每年铸银铢五千贯,用银一百万两,近三万斤;金铢每三年一铸,每次铸九万枚,用金三万一千两。全部折算为铜铢,每年合计一共八十六万贯,不及宋国每年铸钱数量两成。而书中记载宋国人口只比晋国多两倍,为何宋国屡屡出现钱荒呢?

程宗扬已经听晕,抓了抓脑袋,书上怎么说的?

书上说,因为钱贱铜贵,有人si熔钱币为铜器,还有就是富有人家大量屯集铜钱。

听起来很合理啊。

熔铜钱为铜器,富人屯集铜钱哪里都不罕见,书上把这些列为原因似乎并不合适。

云如瑶道:我觉得是宋国的钱法不对,没有引入金银为货币。

程宗扬笑道:也许金银先被富人屯集完了。

云如瑶合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肯定是宋国金银数量太少,同时流通不足。

这倒是个大问题。历史上如果不是欧洲从美洲抢夺银矿进行jiao易,白银早就不够用了。

程宗扬笑道:我来又听你上了一课。

云如瑶脸上一红,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苍白面孔慢慢涨红,接着连眼圈也红起来,忽然间转身进入内室。

程宗扬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云如瑶扣上房门,低声道:你先走好不好?

如果我说错话,你可别生气啊。

程宗扬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带着满肚子疑问先溜回去赴宴。

席间觥筹jiao错正喝得热闹,只不过比刚才又多了一个人。

云丹琉似乎也喝了酒,玉颊微微泛红。看见程宗扬进来,她眼睛顿时一亮,一手拎起一只酒坛啪的放在案上,一脸挑衅地说道:程少主,敢不敢与我对饮?

云栖feng已经醉了八分,与吴三桂差不多搂在一起,这时醉醺醺喝道: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

刚说完险些栽倒。

云丹琉应声道:不错!程少主难道连女人都喝不过吗?

程宗扬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成心要削自己面子。

旁边的秦桧面带尴尬。自家主公被一个女人挑衅,他如果出头显然坐实程宗扬还不如一个女人。云栖feng已经喝多了,唯一能管住云丹琉的云苍feng这会儿突然对面前一碟黄豆产生莫大兴趣,用箸尖挑着豆子,一颗颗吃得认真,似乎没听到自己亲侄女要跟客人斗酒。

程宗扬心一横,抓起酒坛。六朝很少有烈酒,云家席上用的也是果酒,口感只比啤酒烈一点。自己啤酒八瓶的量,这段时间可能酒量又长了些,难道还怕这丫头不成?

程宗扬揭开泥封,直接抱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朝云丹琉狠狠一笑,意思是死丫头,你尽管放马过来!

云丹琉抬掌一拍,陶制酒瓮齐齐飞起一圈,边缘像被刀切一样整齐,露出里面清澈的酒浆。

第一招自己就落了个灰头土脸。程宗扬发狠地抱起酒坛狂饮一通,准备在喝酒气势上压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三斤装的小坛很快见了底,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立刻送上两只五斤装的酒瓮。

程宗扬啤酒能喝八瓶,这酒度数比啤酒高一些,估计自己的量在五斤左右,硬撑一下,六、七斤也不是不可能。但两瓮下来八斤可就要命。

第二瓮喝了三分之一,程宗扬停下来用力吐口酒气。对面的死丫头从容不迫,用一只银制酒觥在坛里一觥一觥舀着喝,看起来比自己斯文得多,不过那酒喝得一点都不慢。第二瓮已经喝了一半,那丫头仍旧行若无事,连气都不带喘的。

程宗扬看了旁边的秦桧一眼。秦桧头一低,小声道:出海的船只通常要带淡水,但淡水不出数日就会变质,因此一般海船都是带淡酒当作淡水。

程宗扬眼角霍霍跳了几下:你是说她平常是拿酒当水喝的?

正是。

秦桧点了点头,公子好自为之。

gan!

程宗扬眼冒金星,你怎么不早说!

就是喝水,八斤也够撑的。那死丫头看着也不胖,不信她能全喝下去。程宗扬捧起酒坛,拼了老命把第二瓮喝到见底,只觉酒水从胃里一直胀到喉咙,只要自己一弯腰就会从嘴巴里流出来。

叮的一声,云丹琉一手拿起酒坛,倒过来在觥口磕了一下,然后举觥饮尽;一边抬眼露出讥讽笑容。

吴三桂和云栖feng勾肩搭背,再喝就滚到一起;云苍feng那碟黄豆看来还能吃半个时辰;秦桧和林清浦都露出无奈苦笑,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别云大小姐的苗头。至于云丹琉,脸还是最初的微微酡红,看起来再喝一坛也就那样。程宗扬打个酒嗝,感觉自己像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身子独对那死丫头的偃月长刀,寒意透彻心肺。

云丹琉放下酒觥,再来一坛!

等等!

程宗扬站起身,沉声道:我去n一泡!

程宗扬一边哗哗放着水,一边紧张地思索对策。这会儿自己已经拼了老命,再喝肯定要完蛋,当场出丑是免不了。但如果这么认输,以后别想在云丹琉面前再抬起头。

怎么办?怎么办?

程宗扬心里嘀咕,一手伸进背包在里面掏摸,看有什么能应付目前局面的法宝。

一只冰凉玉瓶是幽冥宗的都卢难旦妖铃;烟茶水晶做的墨镜,自己这会儿戴上也没效果啊;带孔的牙齿是小狐狸留给自己的礼物;琥珀,里面有苏妖妇的血;两本书,妈的,刚才只顾说话,忘记给云如瑶了;一串保险套……这是自己手边最后一点穿越前的物品,自己这会儿带上也许真会突然酒量大增;一条丝袜……用来上吊倒是个好主意。

程宗扬哀叹一声。不能力敌,也不能智取,今晚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程宗扬硬着头皮回到楼上,心里抱定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主意。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入目情景顿时使他心花怒放。

众人虽然都带着八分酒意,但神情露出几分肃然,连云苍feng也抬头看着席间一个身影。

席间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女子身长玉立,穿着一袭黑底红边的捕快衣物,长裤洁白如雪,腰侧挂着一只铜制腰牌,英姿飒然。因为在室内,她取下头上竹笠,但脸上仍戴着面纱,弯眉星眸,正是长安六扇门的泉玉姬泉捕头。

捕快找上门来肯定有事发生。程宗扬双手合十,大大庆幸一把。不管好事坏事,这场酒自己终于逃掉了。

云丹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八月十二日返回建康,十四日奉诏入gong,中间没有离开建康。

泉玉姬用生硬语tiáo问道:八月十五日那夜,你在哪里?

gong中。

云丹琉毫不犹豫地说道:当晚gong中闹鬼,至少一千名禁军可以为我作证。

程宗扬低声道:怎么了?

泉捕头来查一桩命案。

秦桧悄声道:据说是六扇门一个卧底的捕快被杀,而且陈尸挑衅,引得六扇门总部大怒。泉捕头追到建康,又遇到八月十五一起命案,凶手手法类似,怀疑与卧底捕快之死有关。

那她来找云大小姐gan嘛?

建康死的是一位名ji,身上值钱东西都被抢走,身边只有几颗被捏碎的珍珠。泉捕头细查之后,发现是云家刚从海外贩来的南海珠,刚售卖不到两日,才来询问大小姐。

这位捕头也太不晓事了吧?半夜三更来敲门。

程宗扬打量一下,云苍feng等人脸sè都很慎重,没有丝毫不耐烦,显然对长安六扇门来人很重视。

程宗扬暗暗踢了秦桧一下,别傻坐着,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走?

秦桧长身而起,施礼道:云三爷、五爷,既然府上有事,我们改日再来打扰。

说着向云丹琉笑道:大小姐豪迈过人,在下钦服不已。可惜今日不巧,与敝主斗酒不分胜负,他日请大小姐纡尊降贵,到敝宅宴饮,好让敝主人一尽主人之谊。

程宗扬带着一丝遗憾道:良辰易逝,佳友难逢啊。改天有机会大家再来痛饮一番吧。云老哥,小弟告辞了。

云苍feng苦笑着摆手。云丹琉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懦夫两个字就差s出来,程宗扬只当没看见。

林清浦起身道:我代主人送程公子吧。

泉玉姬美目望着云丹琉,似乎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但程宗扬感觉到她眼角余光扫来,一眼把自己看得通透。

程宗扬不敢多留,叫上秦桧和吴三桂,连忙溜之大吉。

林清浦一直送到云宅门外,然后道:承蒙公子青眼有加。只是敝宗受云氏大恩,清浦唯有效命而已。

程宗扬无言地拍了拍林清浦的肩,对秦桧和吴三桂道:看到了吗?忠心耿耿,义气过人,这才是一等一的好汉呢。

这两个死汉j没有一点愧sè,反而佩服地看着林清浦,目光颇为友善,让程宗扬觉得自己这一记敲山震hu完全打到空处。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林兄不必客气,咱们彼此合作,无论林兄在云氏还是在我这儿,大家jiao情都一样!

林清浦一揖到地,多谢公子。

车lún挽挽转动,在青石板街上不停颠簸。程宗扬靠在垫子上,只觉酒意一阵阵上涌,脑子像封在一只厚厚的玻璃瓶中,随着马车颠簸一下下在脑壳中震荡,撞得耳膜崩崩作响。他呼了口酒气,有气无力地对秦桧说道:受不了了,给我找找,有一种橡胶树,什么地方有……

橡胶树?

秦桧纳闷地问道:公子要做家具吗?

不是!

程宗扬用力摆手,我要用橡胶树的树汁做车lún……

秦桧和吴三桂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公子,喝醉了吧?

程宗扬点了点他们两个,文盲!

然后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朦胧中,程宗扬只觉有人把自己扶上床榻,然后摊开薄被替自己盖上。

云丹琉那个杀千刀的可真能喝啊。自己都快撑死了,她还若无其事;八斤酒呢,她都guàn哪儿了?

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嘟囔,旁边一个悦耳女声微笑道:酒有别肠,无关长短。

声音听起颇为耳熟,不知道是自己这两天上过的哪个美人儿。不过既然在自己床边,肯定不是外人。程宗扬不客气地把她搂进怀里,一手朝她怀中探去。

那具r体香喷喷的,腰肢丰秾合度。只不过她竟然推了自己一把!虽然力气不大,但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怪事。无论卓美人、芸娘、丽娘,还是这些天在gong里上手的美女,哪个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被自己一搂就乖乖放软身段?

程宗扬一阵火大,手臂用力搂得更紧,气哼哼睁开眼睛。

接着他松开手像弹簧一样跳起来,退得远远的,gan笑道:原……原来是嫂夫人。哈哈,小弟喝醉了。见笑!见笑!

柳翠烟一手拢着秀发,一手拉着松开的衣襟,将被他扯开的衣钮一一扣上,神情从容不迫。在她旁边还有个少女抿嘴直笑。

柳翠烟扣好衣纽,抬起头不介意地微笑道:公子酒沉了,且用些茶水吧。

旁边的少女奉上茶水。程宗扬认出她是莺儿,与小魏相好那个。这会儿酒醒了几分,赶紧接过杯子讪笑道:多谢、多谢!哎呀,过几天我也该叫你嫂子了。

莺儿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退到一边。

茶水里tiáo了蜂蜜,微微发烫,喝下去整个肠胃都舒服多了。程宗扬这才意识到秦吴二人把自己送到玉j巷的宅子里。那两个家伙论起上阵群殴、单挑,还是下场施诡计祸害人都算好手,贴身仆役这种活却不在行。想必是回到内宅请柳翠烟和莺儿过来照顾自己这个醉鬼,却差点儿让自己吃了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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