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把戏,早已见识过太多次,但武院的这群白痴总是会有人乐此不疲的玩着,刚开始,杨烈眼中还会显出几分愤怒,但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到了可以完全当做没听到的地步。
见杨烈脸上丝毫不为之动容,戏耍失败的杨青松,顿感无趣,也不浪费时间,继续未完成的锻炼。
而杨烈,也不因为对方的戏耍恼怒些什么,走到角落,再度独自呆着。
一个杂役呆着的角落,没有谁会去那里呆上片刻。
可要是有人真的去了的话,不难发现,杨烈所处的角落,恰好是整个武院视角最好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将所有人锻身的动作,尽数收入眼中。
日薄西山,一众杨氏子弟这才结束了一天的锻身。
他们离开,杨烈这才开始了属于他一个人的训练。
随意散落在武院各处的石锁,杨烈总会走过去,一手提上一个,然后提着站上一炷香的功夫,再提着,一步步向存放石锁的角落走去。
除非观察很久,否则的话,都只会误以为杨烈身体差到了极致,提起一对石锁,就浑身冒汗。
整个武院,除了大门,再没有任何位置,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
于是乎,杨烈这般锻炼了许久,依旧没有人发现这个属于他的小秘密。
整理一个石锁,杨烈就已经花了两个时辰有余。
剩下的东西,杨烈整理起来,并没有这般细致,只是以最快的速度理清,并没有继续训练。
因为,更加重要的一切,尚且在后面等着他。
回到自家的破落小院,把今天短扣的药草下到药锅里,杨烈一边小心盯着药锅下的炭火,一边扎起马步,在这狭小的环境里,打起偷学到的锻身拳法。
比起他们,杨烈虽是偷学,动作上却比他们那些有教习精心传授的,还要来得标准。
一拳,一掌,一脚,杨烈打得分外认真,每一下,他都打出最大的气力,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偷懒,要是能站在他身边细细去听,还能听到真正破风声。
这才是真正的锻身拳法,完全不是武院里那些在敷衍的家伙可以比拟的。
等到药草熬好,地上也多了一滩汗渍,那不是热得,而是杨烈打得太过用力,身体自然发出的汗水。
趁着药还没凉,打完几遍锻身拳法的杨烈,端着药锅,来到了浴盆前,连药汤带药渣,一股脑倒了进去。
往里面加了几桶水,把衣服一脱,杨烈迫不及待的泡了进去。
一进到浴盆里,皮肤上便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
然而,这还只是最轻微的感觉,随着杨烈在浴盆里越泡越久,痛感就愈发强烈起来。
剧烈的疼痛,杨烈硬是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咬牙忍了下来。
他知晓,只要他一喊,马上就会引人过来,到时候这些无论说清与不说清来路的药草,都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适应了一阵,杨烈挤了挤身子缓缓将头也给泡了进去。
除了不时将鼻子露出水面换一下气,杨烈就一直泡在浴盆里,直到药效全部作用在他的皮肤上。
资源上的差距,使得杨烈更加珍惜每一次泡药汤的机会,但凡身上的疼痛感不曾消失,他就不会从浴盆里出来。
“对铁线草的药汤,感觉还是很强烈,看来距离淬皮境,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真不知我何时才能正式踏上武道,去解开一个又一个的秘密。”
泡完药汤,看着一片通红的身体,杨烈有些失望的说到。
泡药汤的时候,没有一丝火辣辣的刺痛感,泡完皮肤依旧安然无恙,这才是杨烈所期望的境界。
这代表着,他离正式踏足武道,只有一步之遥,甚至已然达到了淬皮境。
失望的在浴盆了站了一阵,杨烈便开始着手处理起泡完药汤所留下的一切痕迹。
处理完一切,躺在床上,握着一块白色的玉佩,杨烈眼中难得的流出了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