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蒋岳被杀了？”

一大早去应天府听到这个消息，风烨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个犯人都看不好！”

应天府尹一脸难色，躬身道：“下官有派人加强看守的，他们也是尽心尽责的。据仵作所说，那蒋犯是被江湖高手给害死的。这应天府内的衙役武功都是一般，若是江湖高手闯入大牢，也是无可奈何的。望王爷明察！”

风烨眉毛一扬：“江湖高手？”与一同前来的沈千峰打了个对眼，然后让府尹带他们二人直奔大牢。

蒋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已经干涸。他双眼瞪着，眼球凸了出来，有几分骇人。

府尹道：“早上狱卒检查各牢房的情况时，见他头朝下地跪趴在地上，脸下一滩血。叫他又不理，才发现他原来已经死了。”

仵作检查后告诉他，蒋岳系被人用脚踩碎颈骨而亡的。他虽然挨了刑罚，不过都是些皮肉之伤，凶手竟然能将他的颈骨踩碎，可见凶手的功夫不简单。

离开应天府后，风烨问沈千峰：“你觉得凶手是什么人？”

沈千峰沉吟道：“蒋岳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士有他们江湖的规矩，向来不喜官府插手，何况官府也很难有那个能耐。再说，蒋岳本身就有仇家……”

但这江湖之事，对常年打仗的沈千峰来说也是一知半解，好在他们身边还有个风铃。之前查蒋岳的时候，风铃也帮了忙。

风铃得知掳走大嫂之人在大牢内被杀死了，先是一愣，接着她猛地一拍手掌：“难怪昨日我会见到风月楼的护法应无痕，还道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现在想来，必是应无痕下的手。他在风月楼中负责执行刑罚的，据说背叛风月楼的人，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人斩于马下。”

提到应无痕的时候，风铃脸色都变了。沈千峰笑着问她：“是不是应无痕得罪你了？”

风铃瞪了他一眼：“那应无痕，若论起相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甚至有人将他误以为是姑娘。别看他笑起来牲畜无害，心底可是比蝎子还毒。这人向来反复无常，令人捉摸不透，说这句话时还是嬉皮笑脸的，到说下一句话就可能出手了。”

沈千峰道：“照你这么说，蒋岳是在跪着他的时候被他突然踩死的。这样就解释得清了。看到自己的上级，跪着很正常，不敢还手也很正常，所以被应无痕出其不意地杀死了。”

风烨怒道：“岂有此理！虽说蒋岳是江湖中人，但他犯了王法，理应由官府审理，岂可私自动刑？”

沈千峰叹道：“也许是为了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你是说有关心凝的事？”

沈千峰点点头。

风烨沉默了，这确实说得通。

他隐隐觉得那主谋者很不简单。从这一系列的动作看来，他并不想害死苏心凝，而是用一个个局来损害苏心凝的名声，好让她身败名裂，羞愤自尽。

这确实比直接杀死她要高明得多，借刀杀人且杀人于无形。即便暴露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顶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但也比苏心凝失去名节要好多了。

风烨攒紧了拳头，发出“嘎吱”的响声。他已经忍了很久了，然而至今还无法查出主谋者的任何线索。

应无痕显然只是对方请来灭口的，可要从他嘴里得出主谋者的线索，那比十个蒋岳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