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啰,因为他是----”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股气息,我感觉到了那个娘么的气息,那娘么打得我好疼,也捅得我好疼啊!难怪味道那么好!真是太好啦!”
“所以就尽情地享用吧!可以的话连皮都不要吐出来,亲可知道人皮处理起来很麻烦的呢!”开花梨道,“还有,别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份上,周泓也恍然大悟。这里的墓主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而是死在他妻子的手上,确切地说,就是被身为法警的妻子赵文开枪击毙的死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符合所有已知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恨和不甘在这一刻充盈了周泓的每一个毛孔。不管死在谁的手里,也不能死在这个女人的胯下,或者说女鬼?女僵尸?随便吧!总之,绝不能被她这种东西搞死!
而随着开花梨把一面又是不晓得从哪儿拾起来的镜子摆到了周泓的眼前,故意让他看到身后墓碑上的半身照片时,他的推测得到了完全的确证。
修建别致的短发,直挺的鼻梁,羞怯的长睫毛的双眼,娇艳欲滴的红唇……他记得妻子赵文对自己说过,死在自己枪下的犯人有几百多个,如果在这些犯人中只能枪毙一个人,那她永远都只会选择杀掉照片上的那个女孩----萤七。
“别挣扎了,很快你的体液就会被吸干,接着内脏和骨骼也会被她分泌的高腐蚀性珍珠酱液化,再一点一点地吸进去哟。”
开花梨说话间,照片里的萤七居然动了起来,舌头伸出了嘴角,两眼闪烁着欲火,摇头晃脑,激烈地扭动着身子,两手撕裂了灰色的针织毛衣,绣花白衬衫的扣子也随之被扯掉,袒露出二十六岁都未曾知晓异性的皮肉是何等滋味的饥渴罪身。
是不是大脑缺氧而导致的幻觉?周泓不清楚。他唯一确定的事只有一件,绝不能这样死掉。濒临脱水脱氧状态的他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力气,他的两手又能抬起来了,并且成功地摸索到了萤七脚底板上的那两个穴位,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了下去。
两个大拇指几乎把左右脚底板都给戳穿了。遗照中的萤七发出一阵尖叫,夹着周泓的两腿松了一下。周泓趁机拔出了脑袋,顺势抓出那两条腿,以“黑色网罗地带”对准了墓碑上的相片砸了过去,整个早已不成人样的身子也被那股力量从土里完全拽了出来,一并砸向了墓碑。
“啊!不!”随着一声发出长久回音的惨叫,墓碑上的照片被黑色的网罗所吞噬。
待那尸身从墓碑上滑落之际,被“珍珠酱”糊了一脸的相片里,那美少女已经凝固成了一具面部破开了一个可怕血窟窿的尸体,衣服穿得好好的,脖子上、肩臂上还压着绑绳,正是其被处决后的模样。
至于萤七的尸身,虽然还在不时地抽动,却已然呈现出一种不可逆转的死态。
周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第二次的死亡,但他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因为开花梨的枪口已经近在咫尺地对准了自己。
“瞧你看的好事,你以为养成这样一具活尸是很容易的事吗?!”开花梨扯着嗓子咆哮起来。
“起码,置我于死地的不是萤七那种货色。”他这样想着,抹掉了一脸的“珍珠酱”,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放空弹的声音----那枪没子弹了。
当周泓睁开眼时,面前的开花梨已然花容失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无助,有些楚楚可怜。
他两都明白,此时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重大的逆转。猎手变成了猎物,而猎物则变成了猎手。
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开花梨转身就跑,周泓则似一头饥饿的食肉猛兽,大步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可是没过一会儿,周泓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又逐渐变大,好似因着某种缘由沿着刚才的路径原路奔了回来。当他重新经过萤七的墓碑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墓碑和女尸瞬间炸得粉碎,周泓也被冲击波袭卷着,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了一条跨度四五米的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开花梨正踱着步,向他不紧不慢走来,肩上扛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火箭筒。
这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