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殿外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慕容龙把目光从摇曳的火焰上缓缓收回。英俊的脸型线条分明,宛如大理石雕成,没有一丝表情。
紫玫入g已经四天了。除了第一天略有挣扎之外,这些日子都显得很听话很乖巧。刚才自己当著她的面接连将母亲和纪眉妩gan得不省人事,她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哭骂,甚至连眼泪都没有。如此柔顺倒是出乎意料。
慕容龙嘴角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小丫头这样子多半是装的,可能还在幻想雪feng神尼能来救她呢。朱邪青树和屈苦藤身为教中护法,各有惊人艺业,两人联手可谓天下无敌,雪feng神尼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逃脱!
慕容龙傲然一笑,管她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乖乖给自己生孩子就好!想起紫玫迷人的身体,他不禁心头微荡。若不是为了大事,岂容她完璧至今?
这次与玫瑰仙子的婚礼大张旗鼓,一是在江湖扬威,彰显星月湖的无敌声名,二是藉机拉拢天下豪雄。慕容龙重设使者、护法、供奉等职正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教中原有的五行门抗衡。然後再想法除掉金开甲、沐声传和水柔仙等元老,完全控制星月湖。有这些j兵强将在手,逐鹿天下复国大业指日可待!
慕容龙倏然起身,离开金碧辉煌的宝座。
豪雨呼啸著涌入殿内。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立刻飞溅开来,没有留下一丝水痕。
一连串炸雷轰然响过,低垂的天幕电光密布,彷佛一张巨笼罩著大殿。巨树枝叶飘摇,整个岛屿都浸没在无边无际的风雨中,像要被天地的无穷神威连g拔起。忽然又是一声惊雷,电光从空中划出刺眼的光芒,猛击在石阶上,溅起一道迅猛的火光。
电光闪烁中,慕容龙的瞳孔猛然收缩,盯著石上雷击的焦黑印迹。电光展眼即过,四周又恢复了黑暗。阶下弥漫的水雾中,隐隐约约有一具雪白的身体。
*** *** *** ***
林香远肘膝都被固定,只能跪伏。高举的雪臀中,还c著丈夫的腿骨。嘴中的竹筒深入咽喉,这本是防她咬舌自残,但c上後却成了男人取乐的工具。yangj、niàoy甚至她自己的y水、粪便……种种wū物都通过竹筒guàn入林香远喉中,而英气迫人的寒月刀只能张著嘴巴任人戏弄。
bào雨浇在赤裸的身体上,冰冷彻骨。脸侧的头盖骨被雨点打得不住摇晃,里面的一小半jy被雨水稀释,一片浑浊。
林香远艰难地吐著气,虽然身受风吹雨打之苦,但至少此时没有人来折磨她。月余来她受尽非人的残酷y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疼痛和耻辱中度过。可林香远心底的仇恨不仅没有被痛苦掩盖,反而越来越强烈。
腿骨一动,在rx内旋转起来。新婚不过半月,刚刚享受到夫妻之间的恩爱,自己便被人刺瞎双眼,身陷y窟,丈夫更是只剩下腿骨。一个多月来,自己被丈夫遗骸捅弄的时候,远远多於夫妻相聚的日子……林香远心内滴血,洁白的手指在光滑的黑sè大理石上拚命屈伸。
chu大的骨节狠狠往内一送,旋即拔出。风雨立刻从rx敞露的dong口guàn入体内,冰冷的雨水直接打在r壁上,寒意直入心底。林香远浑身战栗,急促地喘息著。
慕容龙潇洒自如地坐在水中,伸手撩起林香远湿淋淋的秀发,仔细端详这位未曾谋面的「兄弟」的遗孀。她长得很美。不同於风晚华的风采照人,纪眉妩的柔美雅致,也不同於紫玫的倾城秀sè,纵然百般凌辱,她眼角眉梢还有种飞扬的气质。
可惜她千不该万不该早嫁了半月,而且还是嫁给了慕容胜这个夺去自己母爱的假儿子。这就注定她只能像狗一样栓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终生任人y虐。
慕容龙拿起头盖骨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手泼在林香远脸上,然後拉起她的r房将骨碗中的灰土慢慢擦净。
林香远目不见物,失去武功後也无法在bào雨中听清来人的举动,正惊疑不定间,脑後的束缚一松,喉中的竹筒被人拔了出来。林香远咳嗽著合上僵硬的牙关,忽然chun上一凉,那人声音中淡淡飘来:「喝口水……」
这个声音她怎么也忘不了,正是这个声音把自己置於如此凄惨的境地。林香远头一扭,朝慕容龙狠狠啐去。
慕容龙抬手接住,然後捏开林香远的下巴,将头盖骨中的雨水和唾y慢慢倒在她嘴中。他的声音又轻又远,混在风雨中宛如烟雾般渺茫,「告诉我,慕容胜是个什么样的人……」
*** *** *** ***
各条甬道都有机括关锁,君字甬道似乎久未开启,连道口的铁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紫玫已经把能进的石室一一看过,甚至装作对叶行南炼丹有兴趣,在他的房间也待了两日。但除了天字甲室,其他一无所得。眼看婚期渐近,紫玫心里发急,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异样。
「叶护法,大师姐今日好些了吗?」
「嗯,下午又踢伤了一人,死不了。」
风师姐x格刚烈,所受的折磨也最厉害,这些日子真不知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再有三天,等离开石室,自己就可以照料她了。紫玫沉默半天,移开话题,缠著叶行南旁敲侧击,得知师字癸室是护法朱邪青树的居室,再问朱邪青树为何不在g中,叶行南就板著脸一言不发。
「死老头!」紫玫心里暗骂,脸上却挂著甜甜的笑容,转开话题,「叶护法,这是什么?」她拿起一个红sè的小瓶问道。
叶行南眼珠一翻,yyang怪气地说:「那是给少夫人配的药,用来受j安胎。」
紫玫美目寒光一闪即敛,「哎呀」一声低叫,玉掌一翻,瓷瓶脱手而出。
眼看瓷瓶就要落在地上,叶行南袍袖卷起,稳稳接住,慢吞吞道:「此药配制不易,少夫人小心了。」
紫玫满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小心的——这个是什么?」
叶行南把瓷瓶放在桌上,扬声道:「那是颤声jiao,少夫人与g主成婚之後便可用了。」
紫玫装作没听懂他的嘲讽,天真地眨眨眼,随手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个药瓶。
直问了小半时辰,紫玫才笑嘻嘻说:「打扰叶护法了。告辞。」
叶行南早就烦透了,闻言只摆了摆手,俯身用心观察鼎炉的火候。
紫玫俏生生走到桌旁,抓住那个红sè瓷瓶一把摔到墙上。「呯」的一声,药汁四溅,瓷瓶砸得粉碎。
紫玫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室,剩下叶行南在背後乾瞪眼。
*** *** *** ***
刚走出石室,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慕容龙浑身湿透,袍角还滴著水。他走到室内,淡淡道:「叶护法,钩舌的工具借来一用。」
叶行南不动声sè,弯腰从柜底拿出一个细细的铁钩和一柄手指宽的薄刀。
紫玫愣愣看著他,「谁的舌头?」
慕容龙冷哼一声,接过工具转身离开。紫玫连忙跟在後面,见他是朝殿外走去,惊道:「林师姐?」
心里一急,紫玫顿时哭了起来,「林师姐动都不能动,怎么会得罪你呢?她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为什么还要割她的舌头?求你放过林师姐,我……我……」
慕容龙侧脸瞥了她一眼,伸手拉开殿门。
一个赤裸的女子跪在门外,见有人出来便叩首道:「奴婢卫秀纹,水堂属下丹yang派掌门。」
慕容龙打量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到阶下。卫秀纹抬起脸,目光与紫玫一触,又连忙垂下头。
慕容龙托起林香远的下巴,将铁钩朝她嘴内探去。紫玫死死搂著他的胳膊,顿足道:「我一直都很听话……刚才那药瓶真是不小心打破的……」
慕容龙面沉似水,肘尖一抬,已封了紫玫的x道。铁钩碰在牙齿上,发出悦耳的轻响。红yanyan的小舌静静躺在嘴中,又滑又软,梦一般香甜。林香远一无所惧,毫不在意它马上就会被人残忍地割去。
钩尖探入红chun中,正待翻手钩住香舌,忽然一道白光疾s而至,直刺慕容龙咽喉。
危急中慕容龙竖起左手细窄的薄刃,凝聚全身功力应付这雷霆万钧的一袭。
「叮」的一声,小刀脱手而出,慕容龙整个身体像投出的石子般倒弹到紫玫身後。那道白光去势不减,硬生生刺入石栏,彷佛穿透腐木,直入半尺。长剑如一泓秋水,澄净夺目,杏黄sè的剑穗飘荡著渐渐静止。
慕容龙俊脸上血sè一闪即没,长剑虽然是脱手掷出,但劲力凌厉,直如闪电迅雷。若非他身具奇功,这一剑便要了他的小命。
倾盆大雨渐渐止歇,烟雨凄朦中,一个身著白衣的女子立在树梢,冷冷看著慕容龙。脚下的树枝只有小指chu细,但她却像片羽毛般贴在枝上,浑不著力。枝叶轻摇,女子白衣飘扬,直yu凌空飞去。
紫玫扬起脸,惊喜地叫道:「师父!」
32
雪feng神尼头戴尼帽,x前挂著一串念珠,冷冰冰负手而立。雪白的僧袍一尘不染,散发著淡淡的光芒,飘飞的雨雾距身体还有寸许便被劲气迫开。
她成名已二十年,但看上去直如三十许人,樱chun星目,眉枝如画,虽然x部平整,但缁衣飘扬中,仍能看出腰肢细软,体态动人。只是脸上挂著一层寒霜,肃杀凌厉,使人忽视了她的美貌。
慕容龙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拔出长剑,沉腰斜肩,剑锋遥指雪feng神尼。他万万想不到合朱邪青树和屈苦藤两人之力,竟然还挡不住这名卓然遗世的绝顶高手。
林香远听到紫玫的惊呼,立刻挣扎著抬起头,茫然的四处张望。雪feng神尼看到爱徒受此奇辱,已是心内震怒,这时看出她双目失明,更是怒火万丈,眉角一挑,满面煞气的腾身而起。
慕容龙手中的长剑灵蛇般昂起,刺向神尼腰侧。神尼面如寒冰,长袖一翻,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指蓦地探出,点在剑脊上。慕容龙手上一震,长剑去势受阻。
他汲取功力虽多,但并非每人的内力都可完全吸收,十有六成都损耗在jiao换中,因此不仅比不上被他榨乾内力的y姬,较之朱邪青树也有不足。他反手擎出片玉,右剑左刀竭力抵挡。
神尼一边出招,一边挽起紫玫,真气到处,立刻解开被封的x道。她入手便知紫玫内功被散,无法聚拢,而受辱的林香远更是武功尽失。这几名弟子在飘梅feng学艺多年,情同母女,没想到短短月余时间就受此凌辱。雪feng神尼双目喷火,盛怒出手,劲气凌空直如风卷残云,招招紧bi。
此时bào雨初歇,空旷的广场空无一人,慕容龙有心唤人援手,但被神尼bi得喘不过气来,作声不得。
卫秀纹虽是一派掌门,但只是靠姿sè得此高位,不过星月湖手中的傀儡玩物,武功平平。眼见g主连逢险招,迟疑许久才张口高呼,「来——」
雪feng神尼见卫秀纹身上赤裸,本以为她也是受辱的女子,听到她突然开口,立即手指一弹,一粒念珠重重打在卫秀纹x侧,封了她的x道。接著两手一举,四十七颗大大小小的念珠散成一个圆圈,水银泄地般朝慕容龙攻去。
慕容龙眼见无法抵挡,合身扑到地上,ng狈地滚到一边。忽然肩後一疼,已中了一枚念珠。
雪feng神尼正待痛下杀手,远处却传来一阵糟杂的脚步声。一群帮众边跑边叫。
「朱邪护法受了重伤……」
「雪feng神尼杀了屈护法,一路朝g里来了……」
待看清场中两人的恶斗,众人愣了一下,慌忙擎出兵刃,扑上救授。
雪feng神尼在慕容龙背上重击一掌,翻身掠向石栏,拔出长剑。剑光吞吐,将一名帮众拦腰斩断。「彭」的一声,bào起一篷血雨,断肢an飞。
星月湖尽是凶恶之徒,嗜血成x,飞溅鲜血反而激起了众人的疯狂,狂喊著舍命相斗。雪feng神尼立在林香远和慕容紫玫中间,长剑飞舞,每一剑都带起漫天的血雾,但敌人却越杀越多,不仅武功不弱,而且一个个双目血红,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再斗片刻,忽然金风大振,一柄巨斧带著厉啸猛劈下来。神尼横剑挡住,虽然把来人震开,自己也不由气血翻腾。
金开甲面sè凝重,周身劲气流转,银白的长衣不住鼓胀,肌r虬结的手臂紧紧握住巨斧,缓缓绕著圈子。接著一名红衣汉子横飞而至,在空中一个翻滚,手上已多了对奇形怪状的兵器。围攻的帮众向後散开,三名分著绿袍、黑衣、黄衫的男女慢慢走近。
雪feng神尼寒目一转,便看出银衣大汉武功不俗,绿袍老者功力深湛,绝不在朱邪青树之下,黑衣女子也是劲敌,只有那个黄衫胖子像是内伤初愈,脚步略有虚浮。
此刻星月湖高手齐至,声势骇人。雪feng神尼仗剑而立,脸上彷佛万古玄冰没有一丝波澜。
屠怀沉老远便抱起拳,满脸笑容地说道:「不知名震天下的神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告罪告罪。」
雪feng神尼冷冷道:「jiao出慕容紫玫,辱我徒儿者尽数自裁,动手者废去武功,贫尼便饶过其他人。」
屠怀沉笑容不改,「师太这条件太苛了,教中近千名弟兄都上过寒月刀,尽数自裁,谁来陪大师快活呢?」
雪feng神尼名震江湖,谁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何曾听过如此tiáo戏的话语,闻言柳眉一挑,便待出手。
旁边霍狂焰bào喝一声,火焰令脱手而出。待到雪feng神尼身前尺许忽然一沉,划向腹侧。这一掷看似一往无前,其实还留有两分回力,即使这变向的一击也无法奏功,只要bi得雪feng神尼出剑,金开甲便可趁虚而入。他的破山斧刚柔合济,只要能缠住雪feng神尼,五人齐上,即使是大罗金刚也c翅难逃。
等两枚火焰令触到僧袍,雪feng神尼才动作起来,她身子一侧,长剑倏然朝下急刺,将疾s火焰令穿在剑上。奇怪的是剑令相击,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金开甲hu步生风,跨过两丈距离。一招千军辟易,巨lún般的铜斧横扫神尼腰腹。神尼不避不让,那柄坚可裂石的长剑突然一弯,左右一摆,旋即弹直。套在剑上的两枚火焰令流星般飞出,分击金霍两人。
接著散落在地的数十粒念珠如同狂风卷过一样旋转跃起,以不逊於手掷指弹的力度,高高低低击向周围众人。一时间,水柔仙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bi得手忙脚an。
当日朱邪青树和屈苦藤伏击雪feng神尼,却被她负伤逃脱。待雪feng神尼养好伤势,伏龙涧被灭门之事已经风传江湖,接著又传来飘梅feng弟子被人押著一路任人j。iany的消息。雪feng神尼勃然震怒,先趁屈苦藤落单时将他击毙,然後又击伤朱邪青树,却未取他x命,而是一路追杀,尾随追至星月湖。
眼前五长老各具奇功,若他们缠住,较之两名护法围攻更为凶险。何况身边还有两名无力相抗的徒弟。雪feng神尼迫开众人,一剑斩断林香远身下的铁链,挟起两爱徒朝场外的高树掠去。以她的功力,挟著两女仍是疾若飞鸟,只要踏上树梢,几个纵落便可掠至湖岸。
五长老拔地而起,水柔仙最擅轻功,抢在众人之前,距雪feng神尼不足一丈,但她握住袖内的软鞭,却未出手。有雪feng神尼这个劲敌在侧,对自己只有好处。最好她能救走两女,再回来与慕容龙拚个你死我活。
思索间,雪feng神尼已跃至场边。忽然身後风声一紧,沐声传後发先至,抢在水柔仙身前。手臂一展,一g长仅两尺的木棍搭在了紫玫脚上。
片刻间雪feng神尼接连化解胁下传来的九道真气,当她踏上枝头,已无余力再即行跃起。神尼将紫玫倚在怀中,腾出右手与沐声传连jiao七招。最後一剑点在木棍上,将沐声传bi落树下。
接著金开甲的巨斧挥至,她知道此人功力高绝,一旦让众人形成合围,势无幸免。无奈下只好放开紫玫,一手执剑,一手挟著林香远,朝远处掠去。
林中十余名帮众正护在一个遍身血wū的汉子身旁,雪feng神尼身影一晃,从人群中一闪而出。身後一颗卷发黄须的头颅冲天而起,良久才落在地上。
*** *** *** ***
慕容龙脸sè惨白,张口又吐出一股鲜血。在他面前,是泫然yu滴的慕容紫玫和朱邪青树的头颅。
紫玫时忧时喜,虽然自己未能逃脱,但师父毕竟已经赶到此处,而且还大展神威,在星月湖高手尽出的情况下救走了二师姐。迟早师父能杀掉这些妖孽,把母亲、大师姐、三师姐、白氏姐妹统统救出去。紫玫越想越高兴,从眼角看著慕容龙,心道:「混蛋,怎么没一掌拍死你!」
慕容龙服下疗伤的丹药,tiáo息半晌,脸上颜sè渐复。想到当时的凶险,他仍心有余悸,缓缓道:「各堂派出人马,搜寻雪feng神尼。不必与她jiao手,一旦发现踪迹,立刻回报。」又道:「神殿乃我教圣地,有劳诸位长老在殿外lún番看守。」
众人点头应诺,水柔仙看著朱邪青树的头颅心下暗喜。朱邪青树是慕容龙最有力的支持者,如今三名护法已去其二,只剩下五位长老,自己已经占了六成赢面。
慕容龙并未留心她的神sè,只是冷冷看著卫秀纹,若是她早些开声未警,自己也不会身负重伤。他喘了口气,沉声道:「既然该你lún值,去石g吧。」
卫秀纹心里发寒,此时见g主未加惩处,不由大喜过望,连忙应是。
慕容龙停了片刻,淡淡道:「水长老,丹yang派是贵堂属下,就请水长老传谕,丹yang派由副掌门暂理帮务。」
卫秀纹秀目猛然瞪大,只听g主又道:「待明年此时卫掌门离g,再行移jiao。」
以往入g最多只是十日,这次居然要一年之久,卫秀纹恐惧万分,拚命磕头哭求道:「求g主开恩……」
慕容龙寒声道:「卫掌门可是不愿在g中伺候?」
卫秀纹身子一颤,步履不稳地随紫衣侍者去了。
慕容龙叹息道:「朱邪护法与屈护法为本教殉职,可将其遗体置於玄g……」
霍狂焰忍不住道:「两位护法身故,教中人才凋零,请g主示下。」
他的话不n不类,但人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慕容龙沉l片刻,扬声道:「明日午时,各堂香主以上齐集神殿,商讨日後大计!」
33
「好些了吗?」慕容紫玫柔声道。
慕容龙对她的殷勤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紫玫手里的玉碗喝了一口。水一沾chun,慕容龙就皱起眉头,「怎么是凉水?」
「不对吗?我看你头上都是汗,好像很热呢……」
内伤最忌凉水,这丫头习武多年怎能不知?慕容龙心下暗骂,把碗重重一放,寒声道:「没跟贼尼逃出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紫玫秀足一顿,委屈万分地说:「你受了伤人家好心好意来照顾你,你还这样说……不喝算了!」拿起玉碗往地上一泼,转身就走。
一出门,紫玫眼珠就滴溜溜转了起来。思索片刻,她理理发鬓,正容朝叶行南房内走去,准备顺手牵羊,不管什么药随便偷上一些,掺进水里再喂那混蛋一次。能药死他最好,药不死也让他难受难受。
叶行南正在缝合朱邪青树皮头颅。他与朱邪青树是生死之jiao,此时心神激汤,连少夫人进来也未留意。
紫玫不动声sè地了两瓶药,藏在袖里。乾咳一声,恭敬地说:「叶老师,这位大侠是什么人?」
叶行南半晌才道:「……我教朱邪护法……」
紫玫心下一动,顾不得下药,连忙凑过去仔细打量。发丝掠到叶行南脸上,後者皱了皱眉,往旁边退了一步。
紫玫充满惋惜地说:「朱邪护法这么高大……是氐人吧?」
「鲜卑。」叶行南缝好最後一针,沉著脸给尸体拉上衣服。
紫玫一会儿赞朱邪青树鼻子生得高,一会儿又赞他的黄须威猛,怎么看生前都是个英风侠义的盖世英豪。直说得叶行南心头发酸,然後语气一转,「朱邪大侠已然如此,叶老师也不要太伤心了……」
叶行南抹了把老泪,叹道:「朱邪护法义薄云天,於我曾有大恩,没想到……」
紫玫怕他往师父身上说,连忙转开话题,「叶落归g,朱邪护法以神教为家,不如把遗体送回他的房间,也好让他能安安稳稳睡上一晚……」
听了这番话叶行南肝肠寸断,俯身托起朱邪青树,缓步朝丁室走去。
慕容紫玫在後面兴奋的挥了挥小拳头,连忙跟上。
叶行南在门侧的机括上扳了几下,然後拿出朱邪青树的钥匙打开房门。慕容紫玫将他的手法一一记在心里,暗自盘算如何偷把钥匙来。
丁室结构与叶行南的房间一般无二,紫玫一面在室内的纹饰中四下搜寻,一面热情地帮著把尸体放在床上。
待眼睛扫到床侧,紫玫目光霍然一跳——赫然正是那朵五瓣梅花!就在这时,「呯」的一声,一个小瓶从紫玫袖内滑出,在地上摔得粉碎。
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叶行南认出那是自己刚刚p制的疗伤圣药通神散,恨恨瞪了紫玫一眼,飞身掠出,赶回去看还少了什么东西。
紫玫懊恼地看著地上,旋即跳起来,拔下银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朝图形中间的小孔刺了一下。手上又是微微一动,紫玫心下大喜,八成是找对了地方,她胡an捣鼓片刻,听到外面风声传来,连忙站起身。
叶行南脸sèy沉,缓缓伸出枯乾的手掌。紫玫不等他吩咐,便从袖里掏出另一瓶药,乖巧地递到他掌中。悄悄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走了。
*** *** *** ***
沉睡中的美妇仍是那么yan丽夺目。明黄sè的锦被遮在酥软的r上,柔颈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jiaoyan的红chun吐露芬芳,端庄雅致的眉眼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华贵之气。她两臂柔柔搁在被外,翠袖下皓腕晶莹如玉,洁白的十指修长细致,可以想像她拂在身上的甜美滋味……然而它们却不可能再靠自己的力量抬起了。
「娘。」
百花观音缓缓睁开眼,半晌才说:「玫儿……你又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