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殿,贤妃斜躺在榻上,,左右两侧都是后宫嫔妃,扑鼻而来的是满屋的麝香味。
“你们倒是给贵妃娘娘让座呐!”贤妃叹息一声,语带讽刺,“嗯嗯?”
“贵妃娘娘身边又有了亭太子,身后有太尉府,皇上对她也颇垂青。”丽嫔自嘲地笑笑,“若有心争起高低,倒也麻烦。当时让贵妃娘娘去亭军不就是通敌吗?”
我闻言,便赔笑道:“刚才贤妃的教训,适才你看过了,也应颇知分寸。再说,当本宫的面说这些,你还能在宫里翻天不成?”
姜常在莫测高深一笑,转过了话头,“这会儿,皇上应该翻了贤妃娘娘的牌吧?”
我蓦然沉默,目光幽幽一转,化为冷笑。
贤妃笑了,长指甲拨过鸟笼上颤颤银丝,“今日本宫还要准备准备侍寝,各位姐妹就先退下吧,正好本宫乏了。”
我搀扶着汐莞一步一步走回宫中,此刻,我刚回宫,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宫里人来人往,我每晚都在用汤药泡着,为了去除身上的淤青。
温热汤药一浸上足面,冷僵的双足疼的好似针扎,汐莞咬紧住唇,额上汗水冒出。待她略感缓和,医女将红花、三七熬成的活血舒络汤倾入铜盆,水温渐渐加烫,直烫得她肌肤发红。
我俯身,以凤钗尖锐的一端扎了扎她脚踝,汐莞却茫然不觉疼痛。医女见状,忙取出银针重重刺扎她膝盖、足背的穴位,汐莞仍无知觉。
南地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天寒地冻,但在南地,整夜在殿外跪下来,脚已冻至麻痹。
医女束手无策,我面色凝寒,拂袖令左右退下。
汐莞神色黯然,却对我强笑道:“姐姐不要担心,是我……”她话音未落,只见我俯跪下来亲手将她麻痹的双足抬起,拿软巾擦去汤药。
汐莞惊得呆了,怔怔看着我为她自己揉足,看我柔软手指捏过自己干瘦脚趾。
“幼时我踩雪玩耍,冻坏了脚趾,母亲帮我揉足活血,一会儿便能走动自如。”我温柔专注地做着这些,仿佛再平常不过了。汐莞偷窥我的神情,再泪水滚滚而下,“妹妹的母亲也是这般,这般……”她哽咽说不下去,我抬眸看她,轻声道,“会好的,都会好的……往后还有许多日子,有我的太平,便有你的荣华。”
一夜未眠,该何去何从,真的要灭了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