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七日不曾碰养蛊人的血,在闻到顾卿烟气味的时候,蛊虫伸开了触角,顾卿烟合上了锦盒,取下头发上的簪子,扎破了手指,从锦盒上镂空的孔一滴一滴的滴了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锦盒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小了,顾卿烟这才打开锦盒,喝足了血的蛊虫享受的趴在那里。
“养的不错。”这是顾卿烟对老鬼说的第一句话。
“谢四姑娘夸奖。”
顾卿烟抬眼,若以前,她兴许还能和老鬼说上两句别的,可现在,说什么顾卿烟都没有那个心情,唯有说正事。
“那香粉究竟是不是引子。”
“是。”
“多少的剂量。”
“不只是什么样的姑娘在用。”
“普通姑娘。”
“那须得日日熏香三月,才能全然受得住。”
老鬼说着,顾卿烟心中在算着,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三月时间,或许就正好对上他们出发的时间,司徒浩阳倒是挺会算的。
“可有解药?”
“四姑娘,这只是引子。”老鬼的意思,连毒都算不上,何来解药一说。
顾卿烟摆摆手:“知道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离开前,转头看向老鬼:“你的女儿,叫什么?怎么死的?你的妻子呢?”
顾卿烟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她希望老鬼告诉她的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她就可以把老鬼想成无牵无挂之人,没有威胁。
只是老鬼的第一个回答,就让顾卿烟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老鬼说:“我的女儿叫安菁,死于那一次蛊虫反噬,而我的妻子,我并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但一定是怨恨我的。”
他后面说什么,顾卿烟并没有听进去:“你再说一遍,女儿叫什么?”
“安..安菁。”
话音落,顾卿烟消失在老鬼眼前,老鬼跌坐在地,刚才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顾卿烟眼中的杀意。
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顾卿烟出了石屋,问北溟:“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吗?”
“幽冥堂,安堂主,安菁。”北溟道。
他们在审问不归城的人的时候,这个名字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北溟看了看石屋,不知顾卿烟是不是要动手:“主子,动手吗?”
顾卿烟沉默了,脑海里一边是顾宁和她的对话,一边是刚才老鬼的回答,顾卿烟很乱,一时无法回答北溟。
缓了缓,艰难的开口:“先留着,等三哥他们回来,商量过后再说。”
“是。”
于是乎这一天下午,顾卿烟什么也没干,在石门有一处的秋千上,荡着秋千,发呆呆了一下午。
傍晚回到净心院,又上西厢房闭门捣鼓她的瓶瓶罐罐,不让任何人靠近,素心问北溟这是发生了什么,北溟大致一说,素心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之于顾卿烟就像是随时要注意老鬼在背叛与不背叛之间徘徊。
北溟刚想说什么,转头一看素心,忽然说道:“你原来也在双影楼待过对不对?”
这一问吓坏了素心,以为他们对她也有了疑心,忙证明:“我从未有过归顺双影楼之心,也从未想过背叛主子。”
这一边说着一边急得眼泪就要下来。
北溟忙安慰:“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会怀疑素心,素心可是从双影楼逃出来的,而且当年碰上他们也是巧合,更何况,顾卿烟要留她贴身伺候,就算她不自己去核查身份,百里墨也已经去做了确认。
“我只是忽然想到双影楼和幽冥堂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你在哪好歹也待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北溟赶忙解释。
素心听罢,这才收起眼泪,说道:“我在那前后也不到一个月,天天就琢磨怎么逃跑了。”
北溟摇摇头,想来也是,拍了拍素心的肩膀:“今夜你别守了,主子估计又是一宿,我来吧。”
说完北溟让素心下去休息了,自己则在西厢房外间守了一宿,期间素心过来送茶点和水,北溟给顾卿烟端进里屋,见顾卿烟好好的在配她的毒药,北溟也没说什么,又回到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