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拉过寒岩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要起来了吗?”
“嗯。”泡了有一会儿了,顾卿烟怕自己在泡下去就该泡发了。
寒岩起身,要去叫素心进来,顾卿烟便随他去了,过不了多久,素心抱着新的衣裳进来,顾卿烟出了汤池,由着素心替她更衣。
问起自己进来后外面的情况,素心把刚才北溟和她说的说给了顾卿烟听:“谷主把人放了,三爷派西决跟着,东篱似乎把唐宽擅闯院子的事告诉了金老板,方才金老板来过,赔了好一通不是。”
“那大哥怎么说?”
“谷主的意思要是往后唐宽安分此事就如此,要是还有别的心思,就别怪谷主不客气。”
顾卿烟穿戴好,出了屏风,素心拿过布巾帮顾卿擦拭着发尾,顾卿烟问:“大哥他们在我屋?”
“嗯,二爷一会儿还帮主子诊脉。”
“备茶了吗?”顾卿烟想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睡不了觉,他们应该也有话说。
素心点头,方才出去,茶都已经备上,给顾卿烟收拾完,主仆二人也往自己屋去。
顾卿烟这回住的屋子本来还算宽敞,可这一下对了那么些个人,一眼看过去,瞬间就觉得屋子小了不少。
苏探雪见顾卿烟走了过来,迎上去问:“卿烟,还好吗?”
顾卿烟冲她笑笑:“我没事。”
然后自然的走到胥少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宗越过来给顾卿烟诊了脉,又看了看顾卿烟的手腕、耳根后头,都没有起红疹的现象,这才放了心。
且说唐宽回去后,金老板闻得此事大怒,也顾不得其他,叫了几人看住唐宽不让他出屋子,自己火速去宜沁园赔不是,他是不知道唐宽此举差点害到顾卿烟,只一个劲的说着唐宽是鬼迷心窍干出丢人现眼的事。
胥少霖且忍下心中怒火,给了金老板警告,左右这件事还没结束,要是唐宽识趣,也就只是丢半条命,要是还有妄动,他也不会再放过第二次。
金老板得了话,又麻溜的回了前头,嘱咐人把唐宽屋门锁上,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唐宽在宜沁园受了气,回来又开始窝里横,屋里骂骂咧咧,好一顿吵闹。
那边那两人自然也就知道此事未成。
“公子,失败了。”侍卫说道。
那公子“啪”一拍桌子,似要将所有愤恨都发泄在这一掌之间,他终究是低估了顾卿烟,本以为她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不过就是仗着桃花涧和身边的人,才有那么些气势,却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
“哼,如此不成,就只能正面来硬的了。”
“噢?是吗?”他们说话间,忽然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男声,声音充满了不屑。
两人回头看过去,门口映出一个人影,那人影站得笔直,似双手抱胸。
“谁!”侍卫反问。
听得“砰”一声,门开了,一道人影忽然就窜到二人面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决。
方才他见唐宽直接就被关了起来,骂骂咧咧听见什么下午就不该遇到那两人,西决串联起他们所知的一切,直奔着这间下午没有人的屋子就来。
听见了这主仆二人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论他们是谁,自己就现了身。
西决鄙夷的看了看那侍卫,对着所谓公子的那人说道:“褚公子?在下来此多时,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已经入耳,你这身边侍卫都没发现,该换人了。”
那人听见西决直呼其姓,一瞬诧异,很快又想起入住时登记了姓名,只能故作镇定。不过西决的话说的没错,他们在屋内讨论,一直不曾发现屋外有人。
“你是何人?”褚玉书问。
西决稍加施礼,客气的说道:“桃花涧,西决。”
桃花涧四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连带着他们身边的贴身护卫也能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来,西决自报家门,不怕这褚玉书不识得自己。
“方才听说褚公子要正面来硬的,不知是要对谁?”西决问道。
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对方的底细,但是无论是谁,要动他们四姑娘,就坚决不行。
褚玉书看着眼前的西决,他知道事已至此,如果此时的自己态度稍微软一点,他的报仇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西决环抱的双手握着剑,褚玉书也是个练剑的又岂会不知,那剑实则已蓄势待发,然而他也不是弱的那一个,搭在桌上的手也已经握好剑柄。
“呵,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来找你们四姑娘顾卿烟为师门报仇。烦请转告,明日午时,山庄后山,一战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