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走了。葛言则拿上新买的保温杯去洗手间洗了好一会才出来,又用电热水壶烧了开水晾晾后装进保温杯递给我:“喝点。”
我抬头就看到他眼睛红红的,似是在洗手间里哭过。
我其实真觉得这病不算严重,毕竟和那些不治之症相比,心肌梗塞只能算是儿科。因为这样想,我心里也没多焦灼,如今见到葛言躲着哭红的眼睛心里却是一酸。
我想劝慰他几句,却没敢开口,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哭出来,于是抱着保温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葛言刚提醒我慢点喝,我鼻尖一酸,吞咽得猛了,立即被呛得猛咳起来。葛言立马一手接过杯子,一手帮我拍背:“又没人和你抢,喝那么急干嘛。”
qiáng憋着的眼泪却找到了流出来的借口,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我擦着眼泪,冲他甜笑:“都怪你把水烧得太好喝了,我才会这般心急的。”
“狡辩,”他很无奈的指责我,“白开水都一个味儿,神仙也烧不出糖水味儿来。”
“可你烧的开水里有满满的爱,反正我是尝到了。”
他总算没反驳,顺着我的话往下问:“那是什么味儿?”
“蜂蜜水的味道,不,比蜂蜜水还甜。”
他总算笑了,不是那种皮笑rou不笑的笑,而是眼底都被柔情塞满的笑:“可把你机灵坏了,不过刚才咳得那么厉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疼,你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
他笑笑,把病房扫了一圈:“想看电视吗?”
“行呀,反正也睡不着。”
他把电视打开,是个搞笑播综艺节目,却马上换了台。
我说:“tiáo回去,就刚才那综艺,我以前看过,挺搞笑的。”
“不行。”他头都不回的继续选节目。
我成千上万个问号:“为什么?”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要保持心情的平静,不能起伏太大,这种搞笑综艺不适合。”
后来tiáo到一个电视剧,我说就看这个,他却用手机搜索了一番,得知是部虐片后又tiáo了:“大悲的东西更不行。”
“你tiáo到儿童频道呗,那里面的节目老少皆宜。”
这次他完全没做任何考虑的回绝:“也不行,儿童节目多欢乐啊,别说旭旭,连洪翼都能看得发笑。”
他说的何尝没道理,我索性说:“那关了吧,电视节目总要传达某些情感的,都不适合我的。”
可他锲而不舍,最后还真的找到了我能看的节目,央视频道的动物世界。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说:“这个还行,讲解温和客观,没有刺激性画面。你看着,我出去一会儿。”
葛言说完就走了,我看了会儿动物世界还真觉得挺好看的,很多动物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多看看长见识是其一,以后还能给孩子们做科普是其二。
动物世界看完开始播广告时葛言也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护士,说帮我们安排了vip病房,现在就可以搬过去。
“没必要吧,”我转头看葛言,“住普通病房也挺好的,还能和其他客人聊天。”
“住单间好静养。”葛言说着把我的鞋子拎起来,“能自己走吗?不能的话我抱你过去。”
护士捂嘴偷笑,我赶紧正sè瞪他:“不能能走,还能跑能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