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1月15号去体检,可我姨1号那天打来电话,说要结婚了。我的外公外婆多年前就离世了,姨的血缘亲人只有我妈一个了。
所谓长姐如母,我妈作为姐姐自然得扮演长辈的角sè,第二天就风风火火的回老家了,而我们则等要办婚礼时才回去。
反正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就想着开春前再体检,加之我买的房子通知接房,办完接房手续后又风风火火的挑公司选设计方案,一忙就忙到了月中旬、春节前才落实完装修事宜。
姨的婚期订在腊月二十七,赶上春运机票特别难订,好不容易抢到两张,我们就没带孩子和婆婆,只有我和葛言回去。
新姨夫和姨同龄,但没有中年发福的油肚,也没越来越往后移的发际线,整个人显得很jīng神。
而且对姨很好,一般来说二婚,尤其是上了年纪在二婚,多半会低tiáo行事,不会大cào大办。可新姨夫觉着他年纪再大,也是真心实意娶老婆,该给的还是得给。所以彩礼、三金和房子、车子都送了,车房落的还是姨的名字,且是在领证前办完手续的。用新姨夫的话来说,虽然他女儿不会有抢遗产的心,但人活着还是得有备无患,婚前把这些东西送给她,万一他将来先走了,也能避免子女和后妈争夺钱财的事情。
因着这件事,加之婚礼上新姨夫对姨的各处细节来看,我对新姨夫好感倍增。觉着姨上半生活得惨淡无光,也算苦尽甘来,终觅良人。
姨门腊月9,在除夕前一天要飞去澳大利亚度蜜月,她颇感性的说托了新郎官的福,有生之年还能出趟国,这躺会也算结得值了。
恰好被新姨夫听到,他说别太激动,以后他还会带她做很多未做过的事。
连我都被感动到了,我抬起胳膊肘拐了拐葛言,暗示他学着点。
因为孩子们都在上海,我们得回去过年。原计划把我爸妈也叫去的,可他们说今年就让他们俩最后过个春节,翻年就得搬过去,以后会在那边常住,以后在一起过也不迟。
我劝服不了他们和我回去,就想着我也留下来,让葛言一人回上海。
葛言嘴上说尊重我,转个身就把这话告到了我妈那里,我妈立马来找我:“你这孩子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我都说了我想和你爸过个清闲年,你怎么还想留下来?”
我委屈:“我又不是需要你照顾的孩,能给你添什么乱?而且还能给你们做饭做家务,让你们双手不沾阳春水呢。”
我妈倒是理直气壮:“我想和你爸趁春节时来个约会,你说你在会不会给我添乱?”
好吧,果然在女人眼里,老公还是比孩子重要的。我也不想做个被亲妈嫌弃的多余人,憋着委屈和葛言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飞机上,葛言哼着歌看着报,我趁其不备踹了他一脚。根本没使力,可他却痛呼一声,夸张得令人发指。
他知道我生气,捂着左腿朝我靠过来:“老婆消消气,我知道你不放心爸妈单独过年,但他们想要独处的时间,我们就识相的别打扰。等过完年我去把他们接过来,或者把你送回去。”
“假!”
“什么假?”
“如果你不先把我要留下的事告诉妈,她就不会赶我走了。你以为妈傻,你和她说那些,不就是在暗示你想我陪你回去么?”我瞥了他腿一眼,“而且我踹的是右腿腿,你捂着左腿的膝盖做什么。莫非你体质特殊,身怀绝技,疼痛有转移功能?”
葛言松开腿,拉住我的手腕,低头玩着我的手指:“我承认我确实不想和你分开,因为这是我们和好后的第一个春节,所以我特别想和你过。我也懂你想和爸妈过节的心思,你怕他们孤独,怕他们有女儿嫁人后就不要他们的落寞感。可是就当是为了我自私一回好不好?毕竟……毕竟我们分开了这么几年,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跨年,一起迈入新的一年,若你想回去,我大年初一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那句“一起迈入新的一年”这句话,就像一双温柔如水的手,轻轻拨弄了我心里的琴弦,让悲伤与欢乐在心里同时起了共鸣,让我有感动有难受,令我又想哭又想笑。
我反手握住他的,想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