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继续劝:“可离婚对孩子伤害多大呀,可正步入青春期,若是因为你们而叛逆起来,那可是会毁了她一辈子。”
大哥双手抱头弯着腰,看着地面的某处,从紧绷而静止的背部线条可以看出他很纠结,并没所说的那般无所谓。果然大概两分钟后,他追了出去。
老太太这才说话:“老头子的遗嘱我看过,确实和你嫂子说的差不多。但老头子不是偏心兄弟俩中的谁,而是因为你们的大哥太过窝囊,大嫂又好吃懒做还爱赌博,怕她败光家产才会把不动产留给你们,但也给可留了一栋市区的房子,也给了他们一笔现金,但是按月领取的,不能一次性提取。”
叔子叹气:“妈,我知道爸这样做有他的考虑和道理,但我自己也能赚钱,不想因为一点家产和大哥反目,更不想看到他和嫂子为此散伙。大哥虽然被大嫂管得死死的,但他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离,说明大哥还是对大嫂有感情的。等爸情况稳定了我会和爸商量,让他重新离遗嘱,让爸尽可能多给大哥一些。”
叔子倒是个性情中人,在他说话时我注意到她老婆一度欲言又止的要阻止他,也顾不上哭了,一双大眼盯着自己老公,双手很紧张的交握在一起。
叔子说着看向自己老婆:“老婆,你不会有意见吧?”
她笑得很勉qiáng,但可能是为了维护自己善良温顺的形象,说着客套话:“还是老公想得周到。”
叔子又低头和老太太说话,她则迅速收起笑容,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恰好这时,监护室的门开了,有医生走了出来,他们几个立马围上去。弟媳最积极,声音颤抖的问医生她爸救过来了吗?
医生很遗憾的摇头,说我们尽力了。
老太太一听,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哭,儿子立马弯腰去扶。弟媳则似是松了口气儿,很明显的笑了一下,似是在高兴不用重新划分遗产的事。
然后她转过头,和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心虚的别开头,蹲下身也去扶老太太。
原本是想一个人好好静静的,可我在短短十几分钟就目睹了一场生死,也借由这几个家属悟出道理来。
大部分人都是有私心的,大多是为了利益在讨好,或者明目张胆的抢夺。前者掩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在众人哪儿博得一致好评,最后悄无声息的获得最大利益;后者则成了被众人批判讽刺的反面教材,最后撞得头破血流可能也一无所获,且落为笑柄。
可若我不得不和这两种人共事,我反倒喜欢第二种。因为表面的恶和心里住着魔鬼的算计相比,后者更让人防不胜防,说不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而李嫂的家人就属后者,他们qiáng制性的冲来医院要李嫂终止治疗,而不是以转院或秘方之类的借口欠她回家。所以李嫂不会被他们骗,能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样一想,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我回到病房时,李嫂眼里噙着泪,我立马问周惠她怎么了。
周惠表情复杂:“李嫂说等把预交费用用完后就要出院了。”
我看向李嫂:“我才见过主治医生,他说你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