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外走,就像没有目的地似的闲逛,我穿着底部厚实的雪地靴都走得脚疼,可她不知是在qiáng撑还是真不疼,还是走得游刃有余。
后来左拐右拐的进了个巷子,我都觉得这里不安全,说不定突然会冒出个抢劫的人来,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又拐了一个弯,我看到一个“成记当铺”的招牌,心想着她该不会是想典当没有东西吧,可她还真走了进去。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进店时她已经取下手上的翡翠戒指,问老板这能当多少钱。
老板刚欲接过,我一步把它抢了过来:“不好意思老板,我们不当。”
周惠一脸不高兴:“给我,我要当。”
“伯母,这戒指自我嫁给葛言就见你戴着,于你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你要钱我给你,不用当它的。”
原以为她会继续不高兴,甚至发火生气,可她竟是一脸悲伤之sè:“我有什么资格要你的钱……”
这个时候的周惠,没了往常的qiáng势,甚至有些弱可怜,我一时着急,头脑一热:“你当然有资格!你是葛言的妈妈,是我的婆婆,是旭旭的nǎinǎi。”
她快速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我注意到地上多出几滴湿润来,原来是她的眼泪。
自然界的花草万物,皆有感情,哪怕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再qiáng势的人也会有软肋。弱者的眼泪让人同情,而像周惠这类qiáng势了一辈子的qiáng者的眼泪更能让人须臾和触动。
“回家吧。”我语气说得很淡,不想给她任何负担。这次她没拒绝,我们在典当门口等了三分钟,坐上约车回别墅。
在车上我打开微信,点开葛言的对话框,把妈要和我回家的事告诉他。
他应该是时时留意着手机,很快就回了过来:“到家了?”
“在回家的车上。”
他立马回了个比赞的表情包,一个帅气的肌rou男旁边p了一行字:老婆真bàng。
“马pì留着慢慢拍吧,我是想问你件事,妈知不知道洪翼住在我们家的事?”
他很快回了过来:“我提过。”
“那她应该也知道洪翼是丁书景的孩子吧?她反应如何?”
“沉默了会儿,没表态,但表情明显更差了。”
我发了个k的表情符号过去:“晚上家里见。”
结束聊天,我收起手机时下意识的看向周惠,她的视线恰好从我合起的手机上收回来。短暂交汇后,她把视线移向窗外。
我也朝她那边看出去,天气太冷了,路上人很少,偶有路人也是包裹严实的步sè匆匆。视线往回收,落在周惠身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想到她心里是绝不会好受的。她对老公的女人和私生子防备了半辈子,她是防住了,如今亲儿子却要替老公的私生子养儿子,换成是我也会咽不下这口气。
我想说点话安慰她,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又碍于司机,只好缄默。
但我还是想再和她沟通一下,便没让司机把车开进去,在区门口就下了车。周惠之前也来过别墅,对这并不陌生,我刷了门禁卡后让她先进,到了人行道后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妈,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先知道。”
她放慢脚步,回头看我:“是想说丁书景和洪秧孩子的事吗?”
我点了两下头。
“葛言之前就和我提过。”